「討厭,奴家可是本分人,哪裡會吃人啊?」

「真的?我不信!你一定吃過不少了……」

林徹意味深長的看著女姬,笑得有些浪蕩。

「咦…舍人懂得真多。」女姬媚笑著,「奴家坐下這麼久了,舍人都還沒問我名字呢。」

「是麼?真是失禮了……都怪姐姐的風景太過迷人,敢問姐姐芳名?」

「舍人喚奴家小喬便是。」

「小橋?小橋流水人家啊。」

忽辛正關注著林徹,一聽這話,正在下嚥的酒水全部噴出,還嗆得眼淚直流,「咳咳……咳…不行了,賢弟你太逗了,明明是虎狼之詞,偏偏還有一股文雅的味道!」

「兄長,這就是你不對了,小弟可是正經人,怎麼可能說什麼虎狼之詞?」林徹面帶不忿。

忽辛笑道,「來來來,賢弟你解釋解釋,都說人家流水了,正經在哪裡?」

林徹忽然醒悟到,天淨沙應該還沒有出現,馬致遠這首秋思也還沒作出來,自己一不小心又剽竊了。

那隻好對不起了,反正都是慣犯了,多一次也不算多,「小弟正和小喬姐姐研究詩文,念上一句很正經啊。」

「詩文?哈哈哈,要令人信服,總不能就一句吧,全文念來,愚兄就承認是錯怪你了,並且自罰三杯,如何?」

忽辛這重注一下,在場眾人全都注意過來,連阿普杜拉都在舌人的講解下來了興趣。

「嘿嘿,兄長這又何必呢,三杯酒下去,怕是要醉死過去呢。」

「賢弟莫要推搪,三杯而已,愚兄受的住,倒是賢弟,若是念不來,喝上一杯可好?」

「既然兄長堅持,那小弟只好從命了,其實也不算是詩詞,而是一首小令。」

「枯藤老樹昏鴉,

小橋流水人家,

古道西風瘦馬。

夕陽西下,

斷腸人在天涯。」

林徹話音一落,整個雅間一片寂靜,除了某個憨貨的咀嚼之聲依然持續。

忽辛驚訝得合不上嘴,完全不敢相信,居然真是詩文,而且言簡而意豐,連他這半個老外都能體會到其中悠遠的意蘊。

蒲崇謨的詩詞水平比常人要高一點,畢竟他叔叔也算是個詩人,不過他早就見識過林徹的‘才華,也沒有過於驚訝,只是不得不承認這又是一首足以流傳後世的佳作。

至於兩個真老外,那是實實在在的不懂,沉默是因為跟風。

而場中詩文欣賞水平人均中上的,反而是這些以色娛人的女姬。

她們此時望向林徹的眼神,簡直在發光。

小喬緊貼上來,抱住林徹的胳膊,「舍人,這是你自己所作麼?」

這峽谷著實有些深,簡直能把林徹半個身子都埋進去。

「不是,我是聽說的……」

「你好壞喲,奴家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