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處理了謝枋得的案子,趙官家又問道,「這賴方和賈似道的關係具體如何,這個你總該知道了吧。」

那當然得知道了,若是連這個都不知道,周仁鳳這皇城司提舉也不用做了,「回官家,賴方一向以賈相門生自居,據查,賴方當年的州試時,賈似道就恰好是江南西路安撫使兼知江州,二人關係便是從那時起便開始密切了,所以這個賴方說是賈相的心腹也不為過。」

趙官家斟酌半響,喃喃道,「這兇器出現在賴方的宅子裡,也不排除別人有意為之,算不得鐵證啊,對了,兇器既然是神臂弩,有沒有查到點什麼?」

「編號和記號都被抹掉了,只能確定是軍中流出,因為從成色上看挺新的,應該是近幾年才配發的,而微臣調查過軍器監的檔案,最有補充過神臂弩的部隊,大多都是一線駐守的禁軍,除此之外,臨安駐軍中只有殿前司下屬部隊補充過,如今正在盤點,估計需要花費很長時間。」

這盤點可不輕鬆,可週仁鳳現在只有這條線索,不得不用這個笨法子期望能夠查到點什麼有用的。

趙官家再次通盤考慮了一番,覺得自己走錯了方向,不該盯著案子的,「呵呵,估計查不出什麼來了,這麼多天過去了,有什麼漏洞也被補齊了,算了,是我著相了,現在首要不是追查案子,而是考慮制衡人選了。仁鳳,你先下去吧,案子慢慢查就是了。」

周仁鳳離開後,趙官家在陳達的攙扶下,坐到了書案邊,鋪開一張宣紙,在上面寫上許多個人名,又不停的勾畫塗抹,口中不時念叨著。

「吳潛,倒是不錯,可惜已經死了……」

「江萬里,資歷倒是有了,門生也是眾多,只是這老倌過於耿直,年紀也大了…」

「王爚,人品倒是不錯,只是沒有施政之能啊……」

「趙葵,今年似乎都八十了吧,怕是沒幾年了,況且他更偏向於武事,將他召回來,再扛幾年樞密院的擔子吧……」

「程元鳳,看來也得把他拉出來頂個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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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夢鼎,各方面倒是不錯,只是有些勢單力薄了,幾次和賈似道對陣都沒討到什麼便宜,不過似乎也沒輸太多……」

一張三尺全開的宣紙,被趙昀寫上了不下三十個名字,勾除一些資歷年紀不夠的,還剩下十幾個,又勾除了一些各種不合適的,只剩名字。

趙昀再鋪開一張新紙,將名字眷寫上去,然後又斟酌了許久,總覺得都差了那麼一點,最後在名字外畫了一個大圈,「一個不行,那一起,亂是亂了點,好過一家獨大!」

……

作為點火人的林徹,這會正在一家印書坊參觀,他打算把這家印書坊買下來。

要說著大宋的出版業還是挺發達的,這個行業的利潤也是不錯,一本杜甫詩集就能賣上一千文錢,這可是一個普通人十天的生活開銷了。

所以啊,這個年代能讀得上書的,也不會有幾個是真正的赤貧之家,光是一套四買下來,就得二三十貫錢了,差不多就是一個臨安市民一年的收入了。

而四隻不過是基本,另外還有許多經史子集也少不了,歷屆科舉程文,儒學大家對經典的註釋,等等,真要全部買下來,沒個貫哪裡夠啊。

於是許多人只能借書手抄,這樣一來,難免出現錯字和謬誤,‘鬱郁乎文哉“變成‘都都平丈我“這種笑話其實屢見不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