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感受到陸瓷想要殺人的眼神了。

應該不只他,在場的只要不是和她一個陣營的,例如宋羨和錢芳芳,要不是礙著公共場合,肯定想手撕她。

聞離也是因為現在天快黑得差不多了,挨家挨戶趕著回去做飯,醫館快要打烊了,最裡頭就剩下他們五個人,才敢說話如此不知……嗯,不知啥啊。

聞離抬起頭,也不怕了,醫娘面前百無禁忌,就是新婚燕爾嘛!

醫娘給陸瓷按照“望聞問切”流程走完,對聞離說,“尊夫沒什麼大礙,就是身子有點虛需要補補。”

她瞅了瞅後邊的藥櫃,頗有些難為情地開口:“但是你也知道,甘水巷這邊的條件,昂貴的藥材我這邊也沒有,不如我寫個方子,你去外邊抓藥?診金我就不算你了。”

“謝謝陸大夫,謝謝陸大夫。”聞離拉著陸瓷起來,也沒有跟她客氣,拉著人打算往外走。

錢芳芳正愁沒有出氣的地方,看到聞離這般有錢還要賴醫館的診金,瞬間就找到把柄開始冷嘲熱諷。

“喲。就這來看病還賴賬呢。不是離安城最有錢的大小姐嘛,我看,呸,連這天黑了才偷偷摸摸來打胎的風塵女子都不如。人家靠身子賺錢的都知道給錢,靠爹的反而……”

錢芳芳的嘴被宋羨給捂住了。

她口無遮攔,但是眼前進來的青樓女子也是人。

來人捂得嚴嚴實實的,聞離倒是實在沒想到竟然是瘦馬來打胎的。

她沒有關心他人閒事的喜好,只是錢芳芳一罵她就不痛快了,立馬將手扶到腰上,一邊朝陸瓷嗔怪道:“都讓你輕點了。”

能多想的都是有心人。

她餘光看到小白花姐妹倆被氣得不行。

剛出了醫館,聞離就放開陸瓷,臉上的玩世不恭不再,恢復了眸子裡的平靜。

“看到了?”她朝陸瓷看了一眼,”還沒死,放心了吧。“

她說完吊兒郎當地下臺階。

走到最後兩個臺階的時候,由於太隨意散漫到壓根沒有看路,腳一拐,踩空了。

“唔!”聞離忍著痛,眼淚汪汪的,心想難道這就是得罪大女主的報應嗎?

都怪她太過囂張了,和原主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看來她不僅拿了原主的身份,甚至還拿了原主的劇本。

還沒等她來得及過多的悲秋感傷,一隻大手給她伸過來拉了起來。

“你說你幹什麼,走得這麼快。”囂張跋扈地像一隻小老虎。老虎就老虎吧,可是哪裡還有老虎兇到把自己弄傷的。

陸瓷給她看了看腳傷,發現並沒有什麼大礙後,在聞離跟前蹲了下來。

聞離:“你想幹什麼?”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揹她。

原主身高一米七多,男主才一八幾,在她眼裡又瘦又弱,聞離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對自己根本沒有半點清醒的認知。

陸瓷順手從旁邊的草垛裡拔了根狗尾巴草,捏在手裡玩耍。

他蹲在地上,整個人連腳一塊轉過身來,看上去比剛才囂張到不行的聞離還要玩世不恭。

“你不是被我幹到腰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