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兩次去內侍省,姬凌雲都不肯表態。

可在今天,不知因為點什麼他就突然想通了,飯桌上對蘇御說,八月十五那天他會戴面具參加。

蘇御心滿意足。這位十境高手肯出山,倒是很希望這場擂臺採用車輪戰的形式。派二師兄打頭陣,再有雁師姐壓後陣,必勝。

可惜對方沒同意。

雖然不同意,可蘇御暗自計算一下,這場比武即便是輸,也不會很難看。而且高光閃耀的,還是神教弟子。

……

心情好,精神爽,回到家見到長眉闊目的郡主,一臉威嚴地坐在那裡。

不知誰得罪她了,看起來老大不高興。

“這是怎麼了呢?”蘇御私下問林婉。

林婉小聲道:“造紙廠那邊出事了。趙準派人把路封上,還在早朝上說,要把皇家狩獵場收回。太后裝作不知這事,如今聽說唐家購買京畿道土地,她還大發雷霆。不僅要收回土地,還要罰款。郡主氣得一上午沒說話。”

蘇御眨眨眼,覺得曹玉簪不會把事情做得那樣絕,於是坐到郡主身邊勸慰起來。

唐靈兒道:“趙準抓住唐家破壞《太平之盟》不肯鬆口。現在哥哥在殿上也很被動,只說是租賃。這次鬧得厲害,曹玉簪知道壓不住,出於自保她裝作不知這事。”

蘇御笑道:“既然你知道她是裝的,那我就不多說了。我相信曹玉簪也在想辦法幫唐家。我估摸著,這塊地肯定是要被收回的。但具體什麼時候收回,還有的商量。或許是十年,又或許是二十年。曹玉簪可以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唐靈兒點點頭:“我也在等這個訊息呢。如果時間足夠長,我倒是能接受。可假如太短,我們就賠大了。”

蘇御隨便拽過來一份檔案看了看:“即便鹿橋驛被收回,唐家也不是絕境。只要壽安廠還在,就可以保證完成契約。而壽安林場是天賜帝劃給你的一世封地,不怕別人找茬。”

唐靈兒道:“可如果我死了,那塊封地就沒了。”

蘇御聳了聳肩:“你才二十。”

一提起生死,郡主就很難高興起來,捧著肚子,頗顯擔憂。

忽然郡主扭頭,盯著蘇御,上下打量:“你上午跑哪去了?”

蘇御如實說了。

郡主拉沉臉,又開始長篇大論教訓起來,最後說道:“現在曹玉簪不盯著你,你倒是自由了。我與你說過多少次,教派的事你少摻和。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你還要參加擂臺比武?你別想了,我不同意。”

唐靈兒是擔心變成寡婦。

蘇御對郡主一頓吹牛,說自己如何如何厲害,內功精湛,逃脫技能一絕。就算打敗,也不會受傷。云云。

可唐靈兒還是不同意。

蘇御騙她說,不參加了。

這時胡榮登上樓來,說,昨天做了個夢,夢到祖上與他要錢。他打算回家祭祖,燒點紙錢,再念叨唸叨。

老貂寺幾年不請一次假,郡主當然會答應,還要派車和劍客送他。老貂寺說不必送,讓老黃陪著就行。

他竟然把老黃給帶走了,蘇御一皺眉,卻沒說什麼。只是多給拿些了盤纏,叮囑他們萬事小心。特意叮囑老黃,到了外地,隨你花錢,但別沒事找事。老黃滿口答應。

二老奴走了,蘇御坐在榻上,輕聲嘀咕:“靈兒,上次榮伯回家祭祖是什麼時候?”

唐靈兒想了想:“好像是三年前。”

“那次他去了多久?”

“大約是半個月。”

“哦……”

“你問這個幹什麼?”

“就是隨便問問。”

還不如不問,勾起郡主話茬,她又開始在蘇御身上打量起來,隨即說道:“你現在身兼數職,為何還是這般清閒?你少去那些汙穢之地。你身份特殊,有好多人盯著你呢。揪住一件小事就是一頓編排。”

唐靈兒從厚厚的書報裡拽出一本:“洛陽又新成立一家萬馬書報社,這家報社很是活躍,在各坊鼓譟得厲害。還到各茶館、府宅白送書報。剛才我隨便翻了翻,竟發現他們知道不少秘事。”

蘇御來了精神,坐起來,接過書報翻看。

唐靈兒又道:“要說這些秘密可不是容易得到的,貴族圈裡的事,竟然被他們扒得一乾二淨。有些事我都不是很清楚,我派人去證實,竟發現他們說得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