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汗血寶馬拉車,不知算不算一種浪費。

馬車在騎兵護送下來到徽安門前,看旗號,玄甲第四師中郎將衛隊。

帝都城門規定,除禁軍和金吾衛外,無上命不準軍隊入城。秦白刃說,只有百人。城門衛道,一次最多進三十人,而且需要金吾衛總衙批准。

秦白刃一皺眉,心道要去城裡辦手續,這時城裡一隊紅袍鐵騎奔來,為首將官勒住戰馬:“是秦衛隊長嗎?”

秦白刃盯著那人道:“正是。”

紅袍鐵甲將道:“某家曹人鳳,奉秦王命接大總鴇進城,護送萬花樓。”

秦白刃眉頭一展:“好。那就交給你們了。”

平康坊,繁華似錦,天上人間。

不久車進萬花樓,朱雀克服背部疼痛,站得筆直,保持大總鴇風度。邀曹人鳳入樓小酌一杯,曹人鳳只道重任在身,不可久留,便打馬而去。

右驍騎,來去一陣風。

邊塞長大的吳眉黛,從未見過如此高的大樓,如此稠密的人群, 如此多的華彩人兒。

像這般錦衣麗人, 在他們鎮子裡也就幾戶人家。可到了洛陽,感覺遍地都是。

大病初癒的小丫鬟有些看花眼。

“嘻!你犯什麼傻, 快走呀!”喜鵲伸手去拉吳眉黛。

吳眉黛略顯遲疑:“以後我們就住這裡?”

“你以為呢?姨娘是這裡的大總鴇!”

“哦,原來這是窯子啊。”

“休要說那難聽話來,在洛陽管這叫藝館。二樓以上的姑娘,各個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喜鵲與吳眉黛年紀相仿, 又都是從小吃過苦的, 一路走來倒是親近不少。

跟著朱雀層層登樓,走到二樓時感覺這裡與普通窯子果然不同。

到五樓時,發現這裡的賓客很上檔次。

到了七樓,聽到看到的已不再是歌舞昇平, 而是幽靜雅樂, 來這裡的客人也各個都是衣妝楚楚,高冠博帶。而這裡的伎人,與她印象裡的街巷**女天差地別。與那些人比, 這裡的伎人就是天上的明星。

到了八樓,這裡還有更高階的伎人。他們與身份隱蔽的客人見面,不知什麼人來過,不知說了些什麼。

而大總鴇住在九樓。

……

可算回家,朱雀沐浴一番,倒在榻上,觸手可及一隻玉兔。

忽而有些氣惱,伸手一拍, 似乎是在拍打誰人的腦袋。

吳眉黛剛來這裡, 被喜鵲帶去學規矩,還要給她量身定製一套上好的衣衫。

朱雀一個倒在榻上, 享受片刻安靜。

她閉著眼, 可眼球卻在顫動,似乎心神不穩, 肝風躁動。

一閉上眼睛, 感覺榻上還躺著一個人, 正注視著她, 可睜開眼睛,那人卻在哪裡?

這時有敲門聲, 緊接著聽到丫鬟報門:“報大總鴇,秦王來了。王說, 知大總鴇小恙,無需迎接。”

“你去告訴他,我可不是小恙,我就快沒命了。”

朱雀話音未落,秦王已推門進來:“如此重病,中氣還這麼足?”

還沒等朱雀再說什麼,秦王已伏在她身邊:“何人傷你?”

朱雀盯著秦王道:“已經不重要了,喜鵲這次回來,我不會再讓她被人綁架。”

“那就好。”蘇御躺在朱雀身邊, 單手支著腦袋,近距離端詳童顏豐身的朱雀。

她美目流轉, 目光微微沉下,突然一隻手摟住美人腰……

“鬆開。”朱雀突然推開蘇御的手:“休要再調*,我可能有了。”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