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咳咳!他嗎的,這是什麼玩意兒!咳咳!”

“我去,老臧,你不是把人家尿盆捅漏了吧?這麼騷氣呢?你看,還往下流呢!”

就在二人納悶的時候,突然聽到上面傳來鐵錘砸地的聲音,極快速的幾聲過後,頭頂土渣紛紛落下。

這裡本已被二賊挖得很薄,突見一隻手穿破泥土,從上面伸了下來,那手閃電般亂抓幾下,一把抓住臧天熊的髮髻,猛地向上提,一發力,地面向上鼓起。

被抓住頭髮的臧天熊只感覺身體失重而起,頭頂發麻,腦袋夾在土縫中。一時間慌了神,手亂抓,腳亂蹬。媯文君一驚,抓住臧天熊的腰帶往回拽,而臧天熊驚慌過後也開始發力掙脫。

地面上老黃奮力往外扯,地下面兩個人拼命往回拽。老黃雙腳已經開始下陷,此時他擔心再一發力,就能把賊人的頭髮薅下來,於是他故意緩了一下。

抓住頭頂的力突然變小,臧天熊猛地坐了回來。媯文君看清那隻手正抓著臧天熊的髮髻。電光火石間,媯文君拔刀揮出一氣呵成,一刀斬向那手,可這時老黃再次發力,又把臧天熊提了起來,而這一刀正砍在臧天熊的脖子上。

刀切入骨,雖沒斬斷,但也聽到頸椎骨處傳來嘎巴一聲。

緊接著媯文君見到可怕一幕,那並沒有被完全斬斷的脖頸,竟然被上面的人給扯斷了!

“噗——”

一腔血噴出,無頭人屍竟還抽動了兩下,嚇得媯文君倒吸一口冷氣,來不及去擦臉上血漬,扭頭就往外爬去。

猶如一隻奔跑的壁虎,在狹長的地道中扭擺爬行,一口氣爬到八小姐家小倉,再也不顧許多,踹開小倉門就往外跑。

可這時從秦王府高牆上跳下來一名錦袍老者,一眼看去,乾巴巴的一個高個子老頭,老者皺紋堆累,抬手就是一道金線射向媯文君右腿。

老貂寺是想抓活的。可這時秦王府兩座望樓做出反應,嘭嘭兩聲弓弦響,兩隻箭穿透媯文君……

老貂寺低頭看了看,懊惱地抖了抖袖子。

親王衛隊的射術果然不俗,可活口沒了。

“我的媽呀!這是咋的了?”八小姐唐韻聞聲趕來,月光下先看到的是老貂寺,不禁問道:“榮伯跑我院裡幹啥來了?這大半夜叮叮咣咣的,驚我一身汗來。”

這時有丫鬟拽了八小姐一下,示意她不要過去,可八小姐後知後覺的,走近了才看到地上有個死人,嚇得倒吸一口冷氣,撒腿跑了。

跑到月門處,她轉過身來,探身望著那邊,又問:“這是咋的了?這男人可是衝我來的?可問清楚為何而來?”

……

秦王進後殿,是因為曹玉簪在全國清查倉庫的活動中,抓起來一千七百多人,她打算問蘇御,這一千七百多人如何處理?

顯而易見,這又是一次“沒事找事”,這點破事她曹玉簪完全可以自己輕鬆解決,可她卻叫苦說:哎呀,人太多了,哀家不知如何處理,見到這麼多貪官,哀家心裡苦,云云。

她心裡有多苦蘇御不清楚,可現在秦王心裡很苦。

這沒日沒夜的讓小寡婦溜傻小子似的溜來溜去,秦王有些受夠了。一時惱火,訓斥她幾句,憤然離去。臨走還給她講了一個《狼來了》的小兒故事,以為羞辱。可曹玉簪並不生氣,還坐在那裡笑。笑得挺詭異。

當秦王回到家時,見家裡亂哄哄的,門口有坊署的人,正在勘驗屍體,記錄口供。運屍的驢車也已開來,裝上屍體就準備運走。

胡榮與秦王講述過程,秦王凝眉想了想,舉頭向兩處望樓望去。見是兩個原右驍騎的兵,隨即對吳殺金說:“明天把他二人送兵部去,就說立功,應該提拔。讓他們去作戰部隊當百夫長,就別回來了。而衛隊的缺兒,咱們自己找人補上。”

吳殺金頷首道:“明白。”

秦王想到什麼,著重道:“這次咱們也找射術精湛的。多找些,把原來右驍騎的人全部撤換掉。”

“喏。”

其實蘇御也不知道這件事是否與曹玉簪有關,只是她的那個笑容讓蘇御覺得不舒服,進而聯絡到這件事上去。

另外曹玉簪那麼愛玩人,搞不好又是在玩什麼鬼把戲。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這次可有些玩大了。最起碼搭進去兩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