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也有些擔心,因為該死的田敢非要要把蘇御的名字帶進去,否則也不夠“十八賢”。明天納側妃的事已被拋到腦後,蘇御連夜去到張乙壽家裡,繼續談事。

張乙壽一聽這事,呲著大板牙笑到不行:“哎呀,秦王殿下,您已翻身,還有什麼好擔心嘛。”

蘇御苦笑擺擺手。

張乙壽又道:“至於東方旭,卑職會親自來審,保證不打他也就是了。不過您最好還是提前去跟他說說話,把來龍去脈搞清楚,卑職也好與他在堂上對證。至於判刑的事,也好辦。萬馬書報社停刊,資產沒收,收歸京兆府所有。而東方旭,判他個三年,讓他蹲幾個月,就把他放了。”

如果蘇御不來找,這案子起步是十年,再有太后的嚴厲要求,那就不知道要判什麼罪了。好在曹玉簪只讓張乙壽判刑,並沒說一定要重判。

張乙壽已經給蘇御面子,但這個結果並不是蘇御想看到的,蘇御希望給東方小二判個監外服刑。換句話說,就是不用蹲監獄。

雖然張乙壽沒做到,可蘇御對此也能理解。不說別人,就是曹玉簪讓蘇御去辦公事,蘇御也不可能不給曹玉簪面子。比如曹玉簪讓蘇御押公車。

要想徹底解決這事,還是要去找曹玉簪。可是倒黴催的,明天是大朝,不可能在朝堂上說這種噁心事。下了朝,小寡婦會在後殿見她的八大幹將和御史,那時候蘇御再去找她說。

自言自語,提醒自己把桌球帶去。

離開京兆府,蘇御左右看了看。

今天這麼大的事,十八賢首領田敢竟沒露面,蘇御不禁問道:“田兄為何沒來?”

寧州駙馬高良道:“不瞞殿下,自健今天差點就沒命了呀。”

蘇御一驚:“就因為這事兒?”

高良慚愧道:“不光是這事,但也有些關係。書報社被查封,自健心灰意冷,可他覺得趁書報社餘威尚在,鼓足勇氣去找南陽郡主請求納妾,結果被郡主連打帶罵,一時想不開就上了吊。差點就死房樑上了。”

“哦…”蘇御倍感同情地點點頭。

後來一群人去監獄安慰東方旭,東方旭見大家都來了,心裡踏實許多。聽說審案時不會對他動刑,他更是放心。只說等著秦王殿下把他撈出。他對未來充滿信心。云云。

為了辦這事,蘇御大半夜才回家。回到家時見霄鳳閣二樓還亮著燈。郡主正倒在榻上,閉目養神,見蘇御回來,便提起礦證的事。

蘇御坐下想了想,道:“這事要去找賢王說才行。關鍵是要讓賢王能撈到好處。要麼是給錢,要麼給鐵。”

“給鐵,這樣我們還能省些事。”唐靈兒很快地道。

蘇御點點頭:“土地稅改後,又趕上豐年。現在各師都不缺糧食,我猜賢王更可能要鐵。”

隨後二人聊到商業稅改上去。蘇御說,這次針對各城市的壟斷資本下手,動作也很大。除了京畿道,其它各道都會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比如張三壟斷一個行業,那麼張三再勾結官員,張三可以少繳稅,官員吃得肥頭大耳。導致國家鉅虧。

這次稅改,把張三抓起來,沒收財產,把壟斷行業分割“拍賣”出去。再把肥頭大耳的官員抓起來,讓他們拿錢買命。不要擔心他們拿不出來錢,就好像多爾袞進京,一頓大鞭子下去,把那些在崇禎帝面前哭窮的人,打得拿出來幾億兩白銀。

感嘆崇禎帝為了打仗,要幾百萬都要不來。

唐靈兒問蘇御,誰是多爾袞?誰是崇禎帝?

蘇御說,男賈人,你不認識。

這時男賈小公主完顏清跑了過來,歪頭問:“我認識嗎?”

蘇御拉著孩子小手玩耍,岔開話題道:“中小士族這次就甭想好過了。但也不能趕盡殺絕,這次稅改朝廷只要錢,不要命。還有京畿道三大財閥,他們是大士族,更不能下手太狠。若把樊氏、錢氏、韓氏逼急了,攜鉅款逃到別國,對梁朝打擊很大。所以稅改也會給他們一些補償。比如鹿橋驛林場。”

“鹿橋驛林場?”

“對,已經內定給樊家。”

“那他們一定會造紙。不過落到樊家手裡,總比落到別人手裡好。”唐靈兒似有所悟:“難怪前一陣樊家人總來找哥哥,看來也是聽到一些口風。”

蘇御點頭:“壓根就沒瞞著他們,已經讓他們儘快收縮觸手,把分散全國各地的錢回流到京城。但這次稅改,他們三家也是夠受的,少說也是幾百億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