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嗎簡直是異想天開。且不說小喬能不能當上正妃,就算當上,唐振憑什麼聽小喬的?”蘇御正色質問。

歐陽鏡不服反問:“紂王能聽妲己的,憑什麼唐振不能聽小喬的?”

蘇御瞪視:“唐振比你想象得要精明!”

歐陽鏡回瞪:“紂王在遇見妲己之前,也是明主!”

他可真是越淨越瘋,以前有那玩意兒的時候,他把主要精力放在女人身上。後來殘缺,他就只盯著太后。現在徹底沒了,挊太后的心思也就沒了,可他卻盯上軍政大權。這時蘇御覺得坐在車上的不是朋友,而是一顆地雷。

蘇御勸歐陽鏡,別自己挖坑自己跳,可歐陽鏡卻說蘇御沒有他那樣的龍威虎膽。隨後歐陽鏡跳下車,說去找唐振商量大事。

或許是蘇御多次反對的緣故,歐陽鏡也就不把所有想法都說給蘇御聽。這小子找唐振說什麼,蘇御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好像歐陽鏡要訓練一支“鳴鏑弒父”的隊伍幹掉趙挺一樣,他的想法總是天馬行空,可最後什麼也沒能實現。

想到這裡,蘇御突然覺得危險。以前他無法實現,可現在條件變了。而他去找唐振,是不是要聊這件事呢?

心裡瞎琢磨,馬車已來到工部,蘇御直奔水司員外郎的屋子,送上禮物。員外郎說今日有事,離不開的,便把手下一人派給蘇御。員外郎強調說,這人有移山開渠之能事。蘇御看看那人,樸實幹練,覺得靠譜。

這時見李封騎馬追來,竟是郡主送的一件棉坎肩,郡主說,寒露過後早晚天涼。

……

張監工說:“不敢打擾郡馬爺興致,可下官還是要提醒一句,不是什麼河道都能改成通渠。尤其是山間河道,多有巨石,更難實現。”

蘇御點點頭,沒說什麼。

老黃一定要跟著來,他上車就睡覺,也不怕顛簸。蘇御真的很佩服這種一上車就能睡覺的人。

由於路途遙遠,蘇御還帶上了白展,半路上可以和童玉交替駕車,互相幫襯。如果按照郡主的要求,還要帶上李封張廣等一群人。蘇御覺得那樣太麻煩,完全沒有那個必要。去往壽安的路一直都很太平,從沒聽說過有土匪出現。

走出不到一個時辰,馬車就來到鹿橋驛。忽而聽到喧鬧聲,蘇御掀開門簾向外望去。見是唐家運紙的車隊被一群人攔住,說要拆包檢查。為首是三名黑裙女子,女子手裡拎著短劍,手上戴著黑蓮花戒指。

從這三名女子的身段和氣質上很容易判斷她們的墨家身份,這吸引了蘇御的注意。

若只是普通檢查,蘇御不打算干涉。可她們下手很是粗暴,把方丈大紙桶個窟窿。一劍下去,幾十張紙就廢掉了。讓她們這樣折騰下去,到了買家手裡,唐家的信譽蕩然無存。

負責護送車隊的領隊衝過來,與黑裙女子爭論,結果沒幾句話,就被黑裙女子一巴掌打倒在地。隨即繼續揮劍,插向紙包。

“停車!”蘇御跳下車,走到女子面前:“請這位姐姐高抬貴手。”說話間,蘇御伸手掐住女子手腕,待女子一愣神,蘇御收回手。僅僅是一次接觸,二人都是一愣。蘇御察覺到女子的內力竟不在朱雀之下,而蘇御剛才暗用流星指力,也讓女子感覺手腕一疼。

女子微微轉頭:“你是何人?”

看清女子面龐,驚豔人心。蘇御禮貌道:“唐府財務協辦,蘇御。”

女子冷哼一聲:“我是庚親王府馮太妃義女,趙靈。”

原來是個有身份的人,蘇御反而挺直腰板,對車隊領隊道:“被戳破的紙,要給收貨商說清楚。破損多少,唐家自己折價承擔。你們先走。”

趙靈喝道:“庚王擔心有火雷被偷運進城,故而檢查。我還沒查完,不許走!”

這時老黃從車裡探出頭來:“我草**!你再說一句試試!”

本來可控的局面,被老黃一句話就給點燃了。

人家剛說是馮太妃義女,老黃就要挊人家母親,這實在是太過分。蘇御還來不及頭疼,就見那趙靈的手閃電一般抓向老黃的腦袋。可她的手突然一顫,竟在老黃面前一尺停了下來。就好像在那個位置,她憑空抓到一塊鋼板。

蘇御的手剛伸出來,想抓她的手腕,可這時沒那個必要了。這女人好像很害怕老黃,被老黃瞪視,不敢出手。

蘇御的手略微停頓,把老黃的腦袋推了回去,轉回身對趙靈道:“當主子的應該大度一點,何必跟奴才一般見識。我觀趙靈姐姐是個有氣度的人,而我家老奴腦子不大好,姐姐自然不會與他計較。這樣,我家老奴的不是,我來承擔,我請姐姐去酒館喝一杯。算是賠禮道歉。”

蘇御覺得,老黃血淋淋的一罵,不容易被平息。可沒想到趙靈卻很給蘇御面子,她同意了。雖然看起來依然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