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皓急道:“現在只是稍有風聲,滿朝文武就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若是梁朝真的殺來,他們還不得跪在地上搖尾乞憐?依臣弟看……”

“好啦,不要再說啦。”司馬衷緩緩擺手道:“你以為我不想打?可我來問你,派誰去打?就憑秦晉、萬俊辰嗎?”

“兩個酒囊飯袋,豈能靠他們?”司馬皓憤憤不平地道。

司馬衷笑了笑:“說就是嘛,咱們晉朝哪有會打仗的人呢。百十年來,晉朝就沒打過大仗。除了開國那些將帥,就一代不如一代了。尤其是最近二十年,更是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唯有安南一戰,還是徒有虛表。嶽崇山七十掛帥,一大群貴族子弟為討戰功,跟隨老將而去。結果帶十萬兵,與安南七千人打了三年。不但未能消滅安南,反而越打敵人越多。虧得老將軍手裡還有一支親兵,否則就憑那些紈絝,最後還不知道誰贏誰輸。我聽老將軍說,那幫混蛋根本就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添亂的。兩軍對壘決戰之時,剛一碰上就土崩瓦解,害得士氣全無。老將軍為穩定軍心,告訴親兵,這是他的詐敗之計。若不如此,老將軍的親兵也要崩潰。”

司馬皓氣道:“明知道晉朝就只剩下岳家軍還能打,那皇兄為何還要斬嶽闞?”

司馬衷氣不打一處來,調門立刻提高許多:“滿朝文武都要求和,我也要求和,就他一個人咆哮大殿,非要打。我念他是忠烈之後,不忍殺他,命他快滾出大殿。可他怎麼著,跑回家去,抬著棺材來上朝,逼我收回成命。他考慮過我的面子嗎?!我不好面子的嗎?!”

司馬皓低頭不語。

司馬衷苦嘆一聲又道:“再說了,我不是還沒殺他嘛,有你保著,那就先讓他蹲著吧。若和親不成,再考慮啟用他。”

司馬皓也嘆了口氣:“梁朝回訊息說,攝政趙御沒答應親事,反而建議把香兒嫁給庚王趙準,或者換一個小公主,許配梁皇趙策。”

司馬衷眨眨眼,喜道:“這樣說來,還是答應和親了嘛,那就換個小公主過去也就是了。”

司馬皓皺眉道:“可問題是,梁朝實權掌握在趙御手中,嫁給小皇帝有何意義呢?”

司馬衷揉了揉下巴:“也是奇怪,香妹那般漂亮,趙御為何不喜歡呢?”

司馬衷想到什麼,問道:“當初給香兒畫像的畫師是誰?是不是他畫得不好?”

一聽此言,司馬皓有些緊張,因為他對畫像做過手腳。

晉朝使者送到梁朝的那張畫像,不是司馬香,而是慶王妃秦晨,南晉秦朝氏門閥的嫡次女,當今皇后的親妹妹。

司馬香十五歲,與司馬皓同為秦貴妃所生。司馬香是這一批公主當中,長得最漂亮的一個。她不想駕到梁朝去,就求哥哥想辦法。而司馬皓是反對和親的,為了攪黃這件事,才出此下策。

“香妹可謂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兒,趙御為何不喜歡呢……”司馬衷眉頭緊鎖,有些想不明白為何會如此,突然一拍腦門道:“我知道了,他不喜歡女人!”

晉朝這群近親結婚的產物,比梁朝那些皇族好不到哪去。

司馬衷因腦洞大開而豁然開朗,他重選畫師給司馬香畫像,同時他又在皇宮裡選小太監。選出一個比女人還漂亮的小太監,司馬衷觀之甚為滿意。又給小太監畫像,派遣使者,把司馬香和陪嫁太監天月的畫像一起送去梁朝。

……

“司馬衷又給我畫像了?”

瓜子小臉彎月美目的金陵公主,面帶急色,跑來司馬皓面前,哭腔央求道:“哥哥救我!”

“唉,我這次去找他,能把嶽闞保下來,就很不錯了。妹妹的事……,我實在沒辦法了呀。”司馬皓為難地道。

“不成,我不去梁朝。我聽說那裡很窮的,連飯都吃不起,都開始吃*了。”

“休要聽那幫小丫鬟胡說八道的,梁朝雖窮,可也窮不著攝政,人家也養活好幾十萬兵呢。連兵都有飯吃,還怕你吃不飽?”

“可我還聽說,那趙御長得好似野人。”

“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大家都這樣說,他與遼皇耶律崇光大戰五百多個回合,想那遼人就是金錢鼠尾的野人,他能打得過遼人,豈不是比遼人還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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