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如若踢在蘇御腿上,彷彿踢在鐵棍上一般,可文一刀的腿卻根本扛不住。

梅紅衫嘴角一斜,雙刀在手心一轉,變成反手持刀式,附身用刀去刺。

一刀刺下去,文一刀滾一下,再一刀刺下去,文一刀再滾一下,地面上連續留下幾道刀痕。

觀看此二人,梅紅衫彷彿一隻揮舞臂刀的螳螂,而那文一刀則是待宰肉蟲。

突然梅紅衫使出極奇的招式,一條腿從身後彈向前,好像一隻紅色巨蠍,擺動鞭尾。一腳踏在文一刀脖頸,文一刀悶哼一聲沒有完成這次翻滾。

隨即梅紅衫手中刀一閃,刺向文一刀脖頸。

就在這時,從小木屋裡闖出一名女子,手持短刀,刺向梅紅衫小腹。

梅紅衫見勢不妙,狸貓翻身,反手一刀刺向附身而來的文婉。文婉躲閃不及,被刺透肩胛,慘叫一聲倒地。

梅紅衫再起一刀,刺向女子咽喉,卻見文一刀挺身而出,以胸膛阻擋那刀。

在這一瞬間,梅紅衫眼前晃過曾經一幕,神教師兄也曾如此保護過自己。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武功尚淺時少年李漠白。

梅羅漢突然收刀,挺身站立:“文一刀,我看你也算是條漢子。現在你只消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可以放過你,和你的師妹。”

看來梅紅衫已經聽到剛才小木屋裡的對話,如此說來,她已經知道自己聖火教的身份。既然如此,也無需再遮遮掩掩。文一刀仰頭道:“我家師弟韓風(張密)曾經和你二師兄(陸笑:金吾衛右統領大內行走姬凌雲),合力放走你們神教的弟子。”

梅紅衫一皺眉:“何人?”

“一個姓譚的姑娘。”

“姓譚的!”不提這個姓兒還好,一提起反而讓梅紅衫柳眉高挑,怒目圓睜,刀指道:“休要跟我提起姓譚的,我不領這個情!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是誰僱你刺殺神教蘇堂主!”

“梅羅漢所言一個條件,莫非就是這個問題?”文一刀半躺在地上,擋在師妹的面前:“那你還是殺了我吧。殺手行當的規矩,寧死不說僱主。江湖上都說我愛財如命,可江湖上沒人說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

“那我就成全你!”梅紅衫揮刀,只見文一刀眼睛一閉。

“我說!”這時文婉喊:“是夜無良!一定是夜無良!”

“師妹,你……!”

“哼!”梅紅衫冷笑:“剛才你還在問他,是否又接活兒,這就說明你根本不知道。現在想隨便編一個殺手門派蒙我?你們明明知道紅黑神教與夜無良是世仇,此時說出他們,好像我一定能信似的。”

“不,我不是猜的,我確信就是夜無良。”文婉哭道:“我見到那人與師兄說話,還給師兄錢,雖然我不認識那人,但我知道他是夜無良的人!”

梅紅衫刀指文一刀:“何人?”

文一刀苦嘆一聲道:“是誰還有什麼必要說呢,反正都是你們的世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