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橘總感覺嵇老夫人面上的神色,有些叫人琢磨不透。

敵不動,我不動。

於是,她也不著急撤退,打算先看看再說。

嵇老夫人轉著手裡的佛珠,道“你是個有福氣的,珹哥那孩子,各個地方都出挑。”

“是呀,夫君也總說本郡主旺夫。”塗橘不厚道的笑了笑,小小地自誇了一下。

嵇老夫人加快捻動佛珠的動作,明顯是神色不悅。

旁邊的嬤嬤撤回呈上線香的動作,又給塗橘奉茶。

“不用了……”塗橘可不敢吃外面的東西,尤其這種茶水往裡放點無色無味的藥粉,根本察覺不出來。

就在那嬤嬤收回奉茶的手時,手上一個不穩,將茶湯撒了出來,眼看著就要倒在塗橘的裙裾上,她忙用自己的寬袖遮擋,護下了塗橘。

塗橘還以為人家要給她弄溼衣裙,藉口讓她更衣,之後就開始涉及她名譽受損的那些腌臢事兒呢!

不成想人家根本沒有這個意思,竟用自己的胳膊護著她。

她也不是鐵石心腸,就將手中的絲帕遞了出去。

那個嬤嬤誠惶誠恐,道“汙了郡主手帕,待洗乾淨再給您送回可好?”

“不用了,送給你吧!”

塗橘見多了用手帕這種貼身小物件,害人名聲的事情。

是以,她從不在絲帕上留下私人痕跡。

素淨的絲帕,滾個小邊兒,就算完事了,至於繡花刺字,一律都沒有。

“行了,行了,拿一條老身的新帕子,賠給她就是了!”嵇老夫人似是不耐煩了,打發人去拿她的新手帕給塗橘。

塗橘不想要,但手上沒有乾淨的帕子,也不大習慣,就順手接過。

這才發現新帕子挺素淨的,而且是粗麻的。

這嵇老夫人竟有這般節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