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東沙島駐軍兩千五百人,普通腳伕一千人,三角帆船十八艘,沙船十一艘,大福船十四艘…

此地不能再多人了,缺水十分厲害,四五千就人就頂天了。”

唐藏看著海島一步步往海底下沉,便看向另一邊遼闊無垠的大海,接著問道:

“鄭兄,大清皇帝都動手了,您不會只有運貨如此簡單吧,不然可對不起我在此地駐守一年之久。”

見唐藏看著自己,鄭軒也索性承認。

“這回說來不準,若是乾隆派大量的綠營渡臺作戰,我想要來一個‘關門打狗’。”

“截斷他們水師退路?”唐藏若有所思道。

“不僅截住他們退路,還要摧毀廣福浙江山五省水師,以達到有足夠喘息時間,畢竟等拿下整個大島免不了惡仗,戰後大島極為糜爛,沒有一兩年時間的恢復,難以有新兵補充。”

“如此一來,我們可是沒有迴旋的餘地,極有可能會被封鎖,人貨也都進不了大島。”唐藏擔憂道。

“這個無需擔心,我祖輩也曾經被大清海禁,依舊鬥爭近四十年,只是他們不善經營,將帥無心,沉淪美酒佳人,才會敗北…

所以,如今我們要多運一些貨,多一些人,發展根據地,做好反攻的準備。”

“哈哈……”唐藏突然笑了起來,“你可知道宋朝陸大詩人有句名詩,‘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唐三藏可不想像他一樣,等到席頭兒蓋兒,大清還在。”

鄭軒好笑地看著他。

雖說他人面書生,但卻是極為好戰的狂熱分子。只因為與大清有深仇大恨。

沒有一個造反之人是愛大清的,他們甚至不承認它的存在(這是錯誤的,繼承傳統尤為重要)。

畢竟官逼民反,而底層的百姓說到底只是奴隸,任由大清官員剝削的奴隸而已,誰家在大清沒有死過人,沒被差人勒索過?

其實在明朝以前,百姓對於父母官還很敬畏,甚至能夠肝腦塗地的地步。

可糟糕就糟糕在明清兩朝。明朝打斷了官員的脊樑骨,清朝直接將官員當奴隸。

使得官員沒有了唐宋時期的風骨,更沒了為官執政的自主性。

所以當官對於豐功偉績沒有任何想法,每個官員剛上任就想著如何平平安安卸任,或是升職加薪,他們寧願無大作為,也不願有小過錯,畢竟自己官職是皇帝一兩句話的事情。

這也使得官場僵化,上臺第一件事就是搞錢,吹噓自己豐功偉績。反正大好江山是皇帝一個人江山,與本人無關,而財產才是自家的東西。

最後遭殃的都是百姓,因為那也是皇帝的東西,我他娘不過是皇帝的看家奴而已!

這便是上層建築反作用於經濟基礎。

~~

不久之後。

閘壩若隱若現,一個小碼頭的樣子。

梅花所可是位於閩江入海口的位置,專門用於檢查海船是否有違禁之物。

不過現在卻是一個撈油水的好去處。

“張千總,別來無恙吧。”

船隊進了閘壩,交了幾兩銀子,鄭軒便與張濤行了一禮,開始敘敘舊。

“唉呀,貴客來了,託鄭兄的福,日子過得滋潤,呵呵呵,老朋友許久未見,我那瓶珍藏多年的福珍酒,得要拿出來招呼你。”張濤笑容滿面,也回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