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們正拿著一個六分儀,對準太陽,確定船的位置,再拿出地圖,校準好位置。

鄭軒站在甲板上,看著水手們有條不紊操作三角帆船,校準方位,風向感知,轉舵,帆弦轉向。

這些可都是三年前在海軍學院畢業的水兵,除了少部分駐守海港,橋頭島嶼,其餘的都當水手,負責運輸物資。

不過,第一批水手都是依靠英吉利海盜訓練出來。

順帶學習了他們那套海船上,最為特別的生死式民主以及旗語。

這些英吉利海盜原本就是海軍,他們被遣散,或是退伍後為了維持生計就去當海盜,當然只要出得起錢,他們也會給你建造軍艦,火炮以及訓練水手,甚至成為你的僱傭兵。

對於他們來說,沒有國家概念,只有Money,因為他們效忠的物件不是國家,而是皇室。

這種海上舔刀口的人,能活到現在,可以想想他們總結出來的經驗最為實用。

後面的海軍學院,大部分內容都是第一代水兵攻打大陸沿海海賊總結,感悟出來的,還有鄭家老水兵的祖輩經驗。

等到翌日中午。

“當~當~當~”

桅杆瞭望塔上的水手開始敲鑼,並收起了千里鏡,大喊道:“到岸咯……!”

便在茫茫大海上見到一座巨大翠綠的島嶼——東沙島。

在大明時期,可是倭寇的藏匿場所,也是他們的大本營,東沙戰役之後,基本都被滅掉了,現在成為鄭軒主要的中轉站,與前哨港口。

距離最近的大陸最近的海岸線將近六十多公里,三十二里海路,要是沒有輿圖,或是導航工具,一般船隻不會靠近這裡。

水手打出旗語,得到回應後就進入海港。

此時兩個顯眼的人站在碼頭上,身後還跟著一群穿著深藍色棉布風衣計程車兵,服飾可是法蘭西士兵雅服改裝而來,並參考了英吉利海軍的服飾,以及中山裝,有一絲黃埔軍校的味道。

身後則是各種倉庫,碉堡,還有瞭望塔,以及木質碼頭吊。

“怎麼樣,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青山藍水,大風大浪,天天海鮮吃到吐,就是沒有娘們可以幹。”一個刀疤粗老漢子大聲笑道。

“這個潑猴,才來半年,就這麼快想女人,我讀寒窗苦讀十年都沒你來的厲害。”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老書生,沒好氣的說道。

“你個假和尚,還不是想婆娘?你們這些讀書人,想婆娘又不敢說,扭扭捏捏像個婆娘一樣,還是老鄭來的痛快,是吧。”漢子覺著書生在抬槓。

“飽讀詩書又不是用來尋花問柳,我可是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你真的是無中生有…女子生小兒,血口噴人。”

見兩人都快要吵起來,鄭軒只好笑笑地將粗紙菸遞了過去。

左邊的書生唐藏,可是鄭軒在三年前找來的,他家境貧寒,考取功名又因為有人舞弊,奪了他的位置,舉報作弊者,反而被官爺陷害,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最後落難到梅花所(福建梅花鎮)。

遇大事不死不瘋不傻者,事後最為開竅,他也自嘲自己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所以被眾人稱為“唐三藏”。

右邊的粗鄙漢子孫無良就不用說了,海盜出身,算有點良知,進入牢營裡改造之後,就加入海軍,一路高歌猛進,到了這裡就被唐三藏叫為潑猴。

“還是鄭兄夠意思,只是你他孃的煙,能不能再秀氣一點?怎麼小根我啄一口就沒了。”潑猴孫無良叼著煙說道。

“這點菸還不夠你抽?你怕沒有嘗試過肺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