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回 浪蕩子酒醉牡丹宴,痴情人火燒水月樓(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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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回浪蕩子酒醉牡丹宴,痴情人火燒水月樓
楚江寒但瞧見這座莊園,綠波起伏處,先是一面湖泊,周圍環山倒影,碧波點紅鵝黃配黛,當真絕妙。
有搖舟的載了二人,盪漾其間,楚江寒極目而去,頓時心曠神怡,心道:“若真是我義兄任有為所居,倒要在這裡逗留幾日不可。”
忽又想起沈毓來,這麼個絕妙的去處,他日定要帶她來玩耍一翻不可,轉而又想到,沈姑娘的爹爹富甲天下,什麼好處沒見識過,倒是自己多餘了。二哥和六哥都是識文墨的,邀他二人同遊,當真合適不過了。
舟行靠岸,跑腿的頭前引路,五步一廊十步一閣,這時節卻不知哪裡來的花香陣陣飄來,楚江寒神清氣爽。兩邊翠竹盈盈,林間鳥語陣陣,當真是人間仙境。
行了有一會兒,又瞧見前方一片碧波盪漾,當中間一座木橋映在水中,兩邊各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放眼瞧去,真是奇彩難得世間少有,好一座垂虹橋!
楚江寒本想使開輕功躍上橋去,可轉眼一想,還是移步過去,方才不辜負造園者的匠心。
同來的引路小廝張口言道:“請楚大爺上橋!過了此橋,我家任爺就在前面等您。”楚江寒依言踏上前去,沒走兩步,發現那小廝卻不跟來,楚江寒心說:莫不是有什麼機關陷進不成?
那小廝見狀笑道:“此橋自建成以來,只有三人走過,小的只是跑腿的,不好踏上,楚大爺且請過去,小的乘舟過去在前面侍候。”說罷早已上了水上一小舟,往對過去了。
楚江寒登上橋頭,放眼望去。原來這莊子由竹林、湖泊和拼起來,恰巧組成個太極圖案來,竹林湖水恰好一陰一陽,實在能巧,拱橋通往水心處,又有一處小樓抱圓而建,端的妙不可言。
他邊走邊看,早就忘乎所以,橋頭有一人背手而立顯然是在等候自己。那人書生打扮,頭戴金冠身著錦袍腰佩寶玉,雙眸深邃滿面紅光,開口笑道:“賢弟別來無恙!”
楚江寒心下大喜,正是任疆任有為。兄弟二人互相挽了手,說說笑笑進樓去了。
二人一陣相敘,任有為言道:“當日閒雲莊上,非是做哥哥的拋下兄弟你不管,只因當日我接到家中書信,實在是有要緊的事情急需處理,二來哥哥我也不懂醫術,留在左右也是無計。還望賢弟勿怪!”
楚江寒擺手笑道:“你我既是兄弟,大哥何必說笑見外呢!”任有為哈哈一笑,言道:“此處是哥哥我的一處園子,兄弟若是還瞧得過眼,就多住些時日吧!”楚江寒喜出望外,當下又大加讚美一番不提。
任有為道:“哥哥我今夜要在此間宴請幾位貴客,賢弟也不是外人,稍時當陪為兄一起招呼一下,順便為兄也為你引薦引薦!”楚江寒也不好拒絕,當下既命人張羅準備不提。
單等到了晚上,一干小廝搬來大大小小臺燭,照亮如同白晝。楚江寒心下讚歎間,又有小廝來報,說貴客已到,任有為拉了楚江寒上前迎接。
虹橋之上走過來三名壯漢,楚江寒心下留意,來人都是一樣打扮,穿著華美,卻腰桿筆挺,腳步穩健呼吸深沉,年紀雖不大,但各都有一身修為。
任有為上前搭話道:“幾位大駕光臨,任疆惶恐之至。”來人各都抱拳齊聲道:“任先生客氣客氣!”主客禮讓入座,一番介紹後,楚江寒得知為首姓宋,身後環眼虯髯者姓陳,另一人姓鄭。
任有為又起身指著楚江寒道:“這位是在下的結義兄弟,楚江寒楚少俠,人才武功,當世無雙無對!”
姓宋的吃了一驚,問道:“莫非就是日前大鬧少林寺的丹陽劍客楚少俠?”楚江寒抱拳道了句不敢。三人起身仔細打量一番,抱拳誇讚道:“果然是英雄年少出類拔萃,久仰久仰!”
有小廝跑來對著任有為耳邊嘀咕幾句,楚江寒聽見是說宴席已經備好,任有為一揮手,笑道:“宴已備好!”說完雙手一拍。
諸人各都不解,既是酒宴備好,如何都不讓座呢?一時間堂上卻都靜悄悄的。
忽然間眾人只聞到一陣淡淡奇香無比,姓宋的臉色一變,想是懷疑下毒了。只見他轉而又漸漸緩和下來,幾個深呼吸之後,嘴角微微上揚,閉眼間相當自得。
楚江寒也覺得一陣說不出的奇香,說不出的舒暢,漸漸地兩肩膀放鬆,周身微微出汗,卻又居然都懶得呼吸了。又慌忙提氣間只感覺丹田氣足內勁充沛,那裡是什麼毒氣?轉而又深深地大嗅幾口。
任有為用手一指,則見幾個美嬋娟早將簾子捲去,一陣更加濃烈的芳香郁出,縈繞滿座。
忽有伶人弄起絲竹來,有兩個紅妝女子款款而出,楚江寒一眼望去,朱唇粉黛眼波含情,舉手投足間煞是可人,若論美貌完全不下於沈毓。更歎為觀止的是,這二人竟然一般眉眼,顯然是孿生姊妹。二人各都手持一個花籃,內有並蒂紅花,也完全一樣。二人各自站立一旁,楚江寒瞧得這二人衣著與紅花同色,顯然是精心所為,不由得又想起沈毓來。
一曲既罷,二妓一禮緩緩退下。諸人正待誇讚,又有絲竹奏起,眾人看去,又見一襲白衣盈盈而出,兩人也是一般淡妝一樣玉容,花籃裡,又各是一般的白花,楚江寒瞧得入了迷,一曲樂罷,復有黃、紫、粉、等等數十種顏色衣著的可人兒,兩兩相對而出,依舊一樣容顏一樣打扮,衣衫與花卉同色,次第而至,仔細瞧時衣領皆繡牡丹。眾人看得早就入了迷,恍若仙遊也。
俄而排開酒宴,眾女又一一而出相侍左右,絲竹重起,眾佳人挨個勸酒依次行令,座上幾人或詩或歌,一時間竟不知今夕何夕。
令至楚江寒,他自來到人世間,哪裡經過這等場面,早就酒到酣處,索性抽開掌中寶劍,舞了起來,把一套丹陽劍法,又趁著酒興,伴著吹彈耍了一通,座上諸人經過先前的陣仗,又看到如此絕妙的劍法,有人拿起筷子,擊節而碎。
楚江寒舞罷,有旁邊佳麗捧來美酒一樽,楚江寒一飲而盡,大笑而坐。
旁邊姓宋的起身拍手道:“好!好!好!楚兄劍法,當真是世間一絕。”說話間一曲湊罷一曲又起。
那姓宋的雙手抱拳道:“在下來敬楚兄一杯!”說話間左手一晃,手上早就多了一朵紅花,只見他復又坐下微微一笑,言道:“在下借花獻佛,以此為杯敬楚兄一杯”,出完輕輕一搓,那朵紅花竟在手心一尺高處轉了起來,沒幾下只瞧見當心的花瓣飛出幾片,輕輕落在地上。又見他右手一摸酒壺,只是輕輕一拍,玉雕的壺嘴裡噴出了一股瓊漿來,不偏不倚正好注入紅花中心。
座上任、楚二人無不吃驚:這姓宋的伸手就從簾子背後捻來一朵花,這手功夫也是在了得!隨手一拍,酒壺中的玉漿便注到高出許多的花朵之內,若無高深的內功,如何能辦到?
更為難得的便是,這花瓣之間原有空隙,這人竟能讓那紅花兀自在空中轉動起來,如此盛酒,竟然沒有灑出半滴來。明眼人都知道,這花瓣轉的過慢了,酒水便會漏出,若是轉的過快了,也會被甩出,此人竟能收放自如,一身功夫,足見了得!
那姓宋的眼見酒滿,左手只是輕輕一推,這朵載酒的紅花便平平移到了楚江寒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