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寒驚駭之餘,忙駕起須彌三引的輕功絕技追了上去。

藉著月色望去,那人輕功不甚高明,卻仗著內功渾厚,騰躍之間沉穩矯健,儼然一派宗師風範,楚江寒緊隨其後,也不由暗自吃驚。

兩人一前一後,已越過了城牆,到了一處空曠之所,不遠處正是浩浩蕩蕩的長江。

楚江寒自覺不妙,止住了腳步,高聲問道:“站住了!你家主人何在?叫他來見我!”

那人回過身來,答道:“我家主人在據此兩百例外的隱水洞中,你跟我來便是。”

楚江寒聞言大怒,道:“哼!好大的架子!我看你也知道我要找之人的下落,就請先說了吧,如你不說,這兩百里的腳程,也就省了吧!”

那人道:“我已經說過,我不夠資格回答你,還是跟我去問我家主人吧!”

楚江寒見此人語氣卻也懇切,知他不然不會輕易說出雪如的下落來,便準備用強,便沉聲道:“好,看我擰斷你的胳膊,看你說是不說!”

那人道:“跟你過招較量可以,拼命卻是不行!”楚江寒冷笑道:“怎麼,怕了?”

那人也回以冷笑,道:“怕你?笑話!你的武功確實高強,不過你還殺不了我。老實說吧,若不用劍,你打不過我,若你出劍,我就不是對手,不過我要自保逃命,卻綽綽有餘。”

楚江寒見他功力深厚,所言也非虛,不由再次打量起他的身份來,將所知所遇過的江湖高手一一盤點了一遍,比對之下,仍然瞧不出他的身份。

二人僵持了片刻,那人率先開口,道:“楚少俠,我的任務是請你去見我家主人,我也沒必要惹惱你,咱們還是接著趕路吧!”

楚江寒見對方如此,便棄了動武用強之念,找了個大石頭坐下,悠悠言道:“也罷,咱們也不必動手了!你家主人非得見我,我也只得見見你家主人,咱們彼此彼此,只不過這兩百多里我是不會走的,去,告訴你家之人,小爺我就在這兒等著他,叫他來此地見我。”

那人卻表現的極為實在憨傻,伸手不住撓頭,正在極力設法應對。

楚江寒見此法果然已將他拿住,心中正自稍稍竊喜,那人卻哈哈一笑,道:“你的造化可真不小,我家主人來見你了,這兩百多里,省了。”

楚江寒聞言驚起,極目向江面望去,只間波光粼粼處,一艘漁船正由南向北駛來。等那船過了江心,身邊這人一聲低嘯已點出了二人位置。

那船加快了速度朝這邊駛來,靠岸數丈開外,那船上四條黑影已經躍上了江岸,朝著這邊奔來,身法之快匪夷所思。

那四人斗篷照面,一樣打扮,夜色之中委實難以區分。

其中一個見了楚江寒也不理會,徑直職責道:“七把頭,不是我說你,你過去機變無雙,怎麼今日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莫不是你不肯出力?”聲音也沙啞刺耳,極為難聽。

先來那人聽了責備,不溫不火,回道:“今非昔比,我只知道要想活的長久,就需聽話辦事,耍不得半點小聰明。”

那出言責備的聽了冷哼一聲,正要反駁,只見一人略一擺手,止住了二人,那兩人雙雙拱手彎腰,不再敢言語,極為恭敬。

楚江寒見眼前五人各個呼吸沉穩,一身武功只怕不下於己,吃驚之餘暗自打量這些人的身份。

先到的那個向楚江寒引薦道:“右首那位便是我家主人,楚少俠有話便說吧。”

右首那人搖頭道:“區區只坐第四把交椅,算不得主人。”話音極為柔和,卻帶有南腔。

楚江寒仰首而立,斜眼問道:“尊駕找我何事?就請直言吧!”

那人輕輕一笑,道:“楚少俠才奉旨成婚,怎麼就捨得嬌妻,獨個兒出來遊山玩水啊?好興致,好興致啊!”

楚江寒冷哼一聲,道:“楚某之事,不勞閣下操心。”

那人道:“實不相瞞,聽聞楚少俠奉旨成婚,在下幾個,有份賀禮要送上,還望楚少俠萬勿推辭!”

楚江寒料他一定要說沈毓的下落,強自鎮定道:“莫不是要拿女人來要挾我吧?”

那人搖頭道:“楚少俠是武林中拔尖兒的人物,在下這份禮物自然能夠配得上楚少俠的身份。”他輕哼一聲,道:“我幾個既非江湖中的神丐,也非出家唸佛的和尚,這送子觀音的閒事卻是不管的。”

只見他伸手入懷,摸出一物直向這邊擲來,手法迅捷外加他功力高深,那物捲風射來嗡嗡作響,既有暗器金針之利,又有弩箭千金之威,端的霸道凌厲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