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回 魚在深潭鶴在天(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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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回魚在深潭鶴在天
禮,《說文解字》注“禮,履也。所以事神致福也。”
“禮”的本意原是“敬神”,起源於遠古時期的祭祀活動,在祭祀中,人們除了用規範的動作、虔誠的態度向神表示崇敬和敬畏外,還將自己最有價值、最能體現對神敬意的物品奉獻於神靈。《論語》中說“子曰:‘禮雲禮雲,玉帛云乎哉?樂雲樂雲,鐘鼓云乎哉?’”恰好能說明。
也許從那時起,禮的含義中就開始有物質的成分,禮可以以物的的形式出現,即“禮物”。
禮物,最初來源於古代戰爭中由於部落兼併而產生的納貢,也就是被征服者定期向征服者送去食物、奴隸等,以表示對征服者的服從和乞求征服者的庇護。史書中曾有因禮物送而引發戰爭的記載,茲不贅述。
隨著後世的演變發展,禮物不僅成為部落邦國交往的必需品,也成為黎民百姓升斗小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大到婚喪嫁娶的致意,小到節日壽辰的祝福,門戶宗族間、親人朋友間、父子兄弟間、師徒同袍間,禮物成為最好的傳遞資訊、表達情感、寄託意願的載體。
楚江寒奉旨成婚,不僅是他一生中頭等的大事,也是江湖上頭等的大事,作為好友,獨行丐李大肚子與蕃僧旦增千里赴會,也送了他一件最不尋常的禮物。
這件禮物是楚江寒一時無法消受的,但也是不得不消受的――雪如已經身懷六甲。
眾賓客已經陸陸續續離開閒雲莊,而李大肚子與蕃僧旦增卻盤桓數日,終於,藉著三四個人的酒會,將這個訊息作為賀禮告訴了楚江寒。
水雲樓已經一把大火化為灰燼,而雪如,幾乎要被遺忘,楚江寒甚至也未曾細問,雪如在閒雲莊住了多久,究竟是幾時離開的?
蕃僧旦增與獨行丐李大肚子,這兩個老東西表現的像狐狸一樣,將這個訊息委婉地點了出來,之後便再也沒有多言,甚至有可能先於楚江寒一步,離了閒雲莊。
“在廬山上遇見了已經身懷六甲的雪如。”
又是廬山!她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去廬山幹什麼?
楚江寒將心中無比的愧疚,都化作了腳力,向廬山奔去。
他覺得自己欠沈毓的,欠小范蠡沈三的,欠母親的,也欠所有人的!
新婚宴爾,這種事教他如何向新娘子與眾人說的出口?但他也不能讓懷著自己骨肉的雪如流落江湖,必須要找她回來。
出襄陽,過隨州,日落西山時分,到了武昌,楚江寒又尋了客棧打尖吃飯,準備買匹牲口,也好加快腳力,打算連夜趕往廬山。
跑堂的小二領了銀子,忙替他張羅置辦,不一時買來了一匹好馬,楚江寒十分滿意,打賞了小二銀兩,又吩咐預備了乾糧飲食,翻身上馬,正要出發。
小二笑著止道:“客爺,天已黑了,城門已經關閉了,只怕您騎著馬出不了城了。”
楚江寒暗叫不好,也只得吩咐小二預備了客房,又怕不好睡眠,順道吩咐端來一罈好酒幾樣下酒菜,準備吃醉了好過夜。
武昌自為繁華重鎮,也自有上等好酒,楚江寒入了客房,便仰起脖子一口氣灌下去半罈子,果然滋味賞屬甘美,不到片刻,腹內已經翻江倒海,暈暈乎乎的有了睡意,倒頭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邊窸窸窣窣似有動靜,楚江寒從夢中驚坐而起,利刃劃破空氣發出了刺耳的聲音,眼前一柄鋼刀緊貼著自己的鼻尖一閃而過。
楚江寒驚出了一身冷汗,酒勁兒已經蕩然無存,忙伸手去抓寶劍。那人哪裡容他祭出寶劍,反手一刀又向著自己雙目刺來,身法之快竟與自己相差無幾。楚江寒出劍不得,急忙閃身讓過對方刀鋒,雙掌平推而出,一記風靈掌向著對方小腹打去。
對方卻渾不在意這霸道無比的掌力,只從鼻子裡噴出幾聲冷笑來,抬臂一架,居然化開了掌力。
楚江寒被震得兩臂發麻,幾乎站立不穩,那人也是身形一晃,向後退了一步,沙啞地嘲笑道:“楚江寒,天下第一劍,好大的名頭,我看也不過如此。”
楚江寒吃驚不小,他自極樂島上按著尚九天的秘法習練內功以來,自覺與當初的神劍無敵薛宗昌相比,也毫不遜色,眼前這人究竟是何方高手,怎的也有如此功力?
那人見楚江寒不做應答,又嘲笑道:“小子,我看你是一向自大慣了,什麼乾坤一劍,什麼御賜第一,今日倒要你知道深淺。”聲音沙啞,極為難聽。
楚江寒再三打量,見他呼吸沉穩,間隔長久,內功修為極為了得,又長的威武雄壯,正自猜想來人身份。
那人忽然收刀回鞘,道:“可惜了,不能跟你較量一番了。我家主人有要事與你相商,特差我前來請你。”言罷側身伸手相讓。
楚江寒問道:“你家之人是哪一個?又有何事來找我商量?”那人道:“我不夠資格回答,若有疑問,等待會兒見了我家主人,再問也不遲。”楚江寒見他如此姿態,哼了一聲,道:“我憑什麼要見你家主人?”
那人笑道:“我家主人知道你的女人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在哪兒……就憑這一條,你就得跟我走!”說罷推開窗戶,跳了出去,絲毫不再多做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