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拷問官(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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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神經的痛苦,恐怕這個世界沒有人比高根更加了解。
因為他的能力每一次行動,每一次變化,都會牽扯到無數的神經和關節。
這種痛苦無從緩解,無法解脫,因為其本質並非是對傷害的顯現,而僅僅是對於訊號的傳遞。
所以高根對於這種刑罰既是瞭解的,也是不瞭解的。他很清楚這種痛苦,因為他每分每秒都在接受來自萬物的訊號。但是他忘記了一點,那就是進化論只有他一人。
這世界的其他個體,連線觸的資格都沒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一開始的數十秒鐘,男人的慘叫聲中氣十足,還能讓人聽出來這人飽嘗的痛苦與強烈的憤恨。
但是一分鐘之後,在殿堂之中迴盪的就是粗糙嘶啞的,彷彿揉爛的破布一樣糾纏著的嘶吼聲,那喉嚨中染著血沫的低吼讓人毛骨悚然。
三分鐘後,就連低沉的嘶吼都已經消失,只剩下了沙啞的哭叫與尖銳的哀鳴。他的喉嚨已經開始破損,組織液開始逐漸從口腔中流淌而出,混合成了難以言喻的嗚咽。
十分鐘後,環境之中開始出現了液體滴落的聲音。並不是口水或者眼淚那種略微沉悶或者清脆的聲音,而是一種溼滑的,蘊含著某種金屬味道的液體滴落的聲音。男人的聲音與其說是人類能夠發出的哀鳴,倒不如說像是抽搐的青蛙在最後的抽動。他不是不想叫,而是已經失去了喊叫的能力。聲帶和口腔全部破損的情況下,他沒有辦法發出喊聲了。
三十分鐘後,地下監牢之中除了那嗬嗬的怪異的聲音外,落針可聞。
不論是那些大呼小叫的罪犯,還是那些負責看守的超能力者們,全部一言不發的待在原地,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偉大力量釘在了位置上一樣。
讓他們不敢說話的原因是深刻的恐懼與駭然,他們根本不敢想象那個單向玻璃板之中發生了什麼駭人聽聞的恐怖事件。光是聽著那些液體抵達的聲音,就足夠讓人滿腦子充斥著某些恐怖的幻覺。
而在大廳後面預備的工作人員看到了房間內的那一幕,也是喉頭抽動著,差點要吐出來。但是那超越了理智的恐懼還是讓他們堅持著沒有做出任何動作,生怕裡面的人察覺到什麼,把目光投向他們。
但是在房間內,負責描述的和負責行刑的兄妹卻並沒有感覺到什麼。
“喂?還能說話麼?給點反應啊。”
完了,大意了。
剛剛那淒厲的慘叫與哭嚎聲甚至把高根本人都給嚇到了。
他是真的忘記了這種折磨對於普通人類來說究竟多麼難以忍受。
儘管高根自己每一次施展能力所得到的痛覺訊息都要比這慘烈億萬遍,但是自己清楚自己是進化的旅途,可這些人完全是折磨,那確實忍不了。
不會真有人覺得數十億年的進化融於一身,細胞和神經全部翻轉的時候什麼感覺都沒有吧?從神經到肌肉到大腦意思,全方面都有感觸的情況下才能維持進化論的演變。
如果不承認進化論,那就不會被進化論所承認。高根承認自己的一切行為,包括對於神經翻轉的痛楚,多層次觀察的錯亂,那些人類認為不可能的東西高根全部予以瞭解並且承認確實是存在的,所以他才是進化論的唯一錨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