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正盤算如何繼續自己的計劃,將話題引到他家乃是士族上,杜淼就給他送來了機會。

這簡直就是最佳捧哏。

端木天很是瀟灑的一甩衣袖,哈哈一笑:“李公、諸公,杜大郎說我這首《紫騮馬》是他人代筆,卻不知諸公以為,何人能寫出這詩?”

不等眾人說話,端木天又繼續說道:“何況這首馬詩,可是方才廣陽縣主臨時出題,我又如何能夠提前預知,找人代筆?”

他這話不說還好,話一出口,端木天就後悔了。

麻痺,好像忘了剛才《紫騮馬》引起的誤會了。

果然,杜淼眉頭一挑,立即介面答道:“廣陽縣主與你有舊,臨時更換馬詩,必然是與你提前約定的!否則這曲水流觴,好端端的,作什麼馬詩?”

一眾賓客也皆默默點頭,認為便是如此。

既然廣陽縣主與端木天早已兩情相悅,那麼廣陽縣主臨時更換題材,便都說得通了。

在眾人眼中,廣陽縣主此舉的目的,便是想讓情郎當眾揚名,故而才讓端木天提前找人代筆作詩,而後又假意請李綱考較學子,提出以馬為題作詩。

廣陽縣主也傻眼了。

只有她清楚,事情根本不是眾人想象的那般。

她只是想報復端木天,看他飲墨出醜,卻沒料到,因為那首《紫騮馬》,因為一句“安得念春閨”,讓眾人想歪了。

她更沒法向眾人解釋,她為何會請李綱將春日題材換成馬詩,這事沒法說啊!

婉娘也狐疑的看了廣陽縣主一眼,小聲問道:“錦娘,真是如此嗎?”

廣陽縣主都快要哭了:“婉娘,斷無此事!我,我今日才初見那姓端木的,哪裡來的與他有情?”

“是嗎?”婉娘將信將疑。

“我發誓,我若是哄騙你,天打五雷轟,不得……”廣陽縣主見她不信,乾脆發起了毒誓。

婉娘趕緊一把捂住她的嘴巴:“錦娘,莫要胡說,我信,我信便是了。”

這廂端木天也有些鬱悶,麻蛋,怎麼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好在他有後招,倒也不慌。

“哈哈,杜家大郎口口聲聲說我的詩是他人代筆,實在是荒謬不羈,著實可笑,純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實方才一炷香的時間,我不僅作了一首馬詩,還寫了一篇雜文。這篇雜文,倒是可以替某自辨一二,不知諸公可有興趣一聞?”

杜淼哪裡聽他辯解,恨不能一腳踩死才好:“端木天,你休要顧左右而言他,這馬詩的事情你不說清楚……”

“杜家小郎,且住!”不等杜淼說完,李綱便出言打斷。

老頭又扭頭看向端木天,微微頷首:“端木小郎,你且將那雜文念來聽聽。”

端木天躬身揖禮:“喏。”

起身,四顧,雙手揹負,四十五度仰頭望天,開啟裝逼模式。

“此文名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