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字銘“袁”,正是汝南袁氏之袁,袁術之袁。

低字刻“孫”,卻不知是何方神聖。

一邊思忖,于禁一邊令眾將下馬,身後的幾百親兵列開隊,舉旗歡迎,以表善意,同時吩咐一人迎上通報,就說天軍少校金餘出城相迎。

外人面前,便是盟友,為策萬全,于禁依舊還不敢表露身份。

他整束盔甲,站在最前。對面騎兵馳奔得近了,只見為首的一個武將一聲令下,立刻勒馬停頓,前軍轉開,旗幟如林。

旋即,便有兩人,一前一後,緩緩驅馬出來。

左邊自然就是禰衡,似是知道王政不曾親臨,臉上又浮現了倨傲之色。

于禁也懶得搭理,之前雙方本就因地圖之時有了心結,他亦是自傲之人,怎還會主動低眉順目?

應付般地虛禮致意,便不再看禰衡一眼,轉向右邊,登時一怔。

于禁自度已算遊歷天下,見多識廣,可入眼的這個男子,其俊美無儔,卻也是生平罕見。

若單是這也罷了。

大漢對男子的儀表評判,在五官標準的情況下更多趨向力量,威武雄壯才是最佳,故關羽美髯公之名響絕當世。

一般男子,若是五官精緻,便難免有些脂粉氣,而面板白皙者,更是令人會聯想到傅粉玉郎,鄙夷倒不至於,卻終歸是雌雄難辨,不登主流。

而眼前的男子,卻是既有美姿顏,亦有雄壯氣。

尤其是他一雙虎目銳利有神,眉宇間更是英氣勃勃,當真是雄姿颯爽,英武不凡。

更難得的,卻是男子若是五官俊美,便有些脂粉氣在身,而面板白皙者,亦不免令人聯想“傅粉玉郎”,雌雄難辨。

谷啼而眼前男子卻絕非此類。

因他雙眼銳利有神,眉宇間更是英氣勃勃,當真是雄姿颯爽,英武不凡。

與那精緻完美的五官混合唯一,便形成了令人心折的雄性之姿,陽剛之美。

真是一副好皮囊啊...

暗自感慨,于禁搜腸刮肚想了半天,只覺得若論賣相,莫說其他武將,便是那些名士儒生中,自家所見人中,也僅有荀彧堪與此人伯仲。

在他思忖時,青年已馳至近前,眼神靈動而迅速地在眾人面上走了一遍,便是哈哈一笑,在十幾步外輕盈地一個縱躍,直接落馬。

這一幕落在於禁眼裡,又是暗凜。

他亦是識貨之人。

這等動作瀟灑,意態超逸,立刻又讓他瞥出青年的騎術,武藝,亦非泛泛之輩,造詣不低。

青年闊足前行,遠遠便拱手笑道:“有勞金少校來迎,實為榮幸。”

于禁不敢怠慢,忙趕上前還禮:“久聞揚州牧高名,如雷灌耳,吾家主公常恨雲山遙遠,不得逢面聽教。”

“今聞貴使履至,主公本欲親身來迎,只是軍務繁忙,故特令末將專此相接。”

“天公將軍客氣了。”青年上前便抓住于禁的手,上下打量,連連稱讚:“吾剛至徐州,便聽聞天軍大勝袁軍,其中便有一將,以寡兵獨扛地鬼兇威,力挽狂瀾,更是獨擋轅門,守如磐石,既有虎膽,亦有虎威,此世之虎將也!”

“莫非,便是足下?”

這番滔滔不絕,俱是溢美之詞,只聽得於禁面紅耳赤,更覺此人字字懇切,句句中聽,不油大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