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琅琊郡的郡治,開陽城嗎?”

看了眼前方的城池,青年側頭望向禰衡問道:“倒也不算巍峨啊。”

“校尉可是問錯人了。”禰衡淡淡地回道:‘衡今日亦是初次造訪此地,開陽如何,一無所知。’

“哦。”青年點了點頭,見禰衡神情肅然,不由嘖嘖稱奇道:

“正平兄,早晨時還好好的,怎地突然如此作態啊?”

見禰衡默然不語,似不願搭理他,青年毫不意外,反而繼續打趣起來。

“莫非是見到開陽,便想起那位張角轉世的主公,你便拘束起來了?”

“不至於吧,你家主公便是洪水猛獸,這人影還沒瞧見,便這般惶惶不安了嗎?”

“休得胡言。”

聽對方連王政也調侃起來,禰衡無法繼續保持沉默,橫了他眼,冷哼道:

“校尉主動請纓,要做這會盟使者,如今便不該太過放浪形骸,言行無忌吧?”

兩人這番對話,若是讓王政等相熟人看見,必會大感詫異。

禰衡看似是在斥責,其實相比他人,其語氣卻全無往日尖銳的冷傲,反倒帶了些熟人間的親切。

這便顯出他對這青年其實另眼相看,關係匪淺。

“胡言?”

聽到這話,青年雙手環胸,眨了眨眼,似是迷惑不解,側頭盯著禰衡看了好一會,突然輕拍大腿:“明白了。”

“正平兄,確是吾思慮不周了。”

“只顧著表達對君的欽佩仰慕,故才言必稱兄,語自帶敬。”

青年一臉的恍然大悟:“卻忘了正平兄不過長吾兩歲,亦是風華正茂,丰神俊朗,自不喜這般叫法。”

“吾之過也,竟把少年名士叫老了呦。”

“你...“

禰衡徹底無語了,剛要說話,便見青年已自顧哈哈大笑起來。

聲音清越激揚,迴盪四野。

......

此時的于禁已出城北走,一邊緩緩前行,一邊不斷派出遊騎尋探。

隨著一道道的回報,袁軍的距離也在不斷縮短。

十五里...

十里...

十里內...

日正方中時,兩軍終於相匯。

于禁眼見一彪軍馬,蹄聲如雷,卷塵帶土而來,陣前兩面大旗迎風招展,一高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