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鏖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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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無道理,敵軍的確有可能故意誇大聲勢。”
關羽尋思片刻,沉聲說道:“揚州軍的後續部隊到底幾何,文聘軍如今情勢如何,給你兩天時間,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探查清楚!”
“喏!”
校尉雙手抱拳,低著頭,退出堂外,轉身自去。
“諸位,”關羽又顧盼左右道:“咱們本來預計奔襲江陵的賊軍至多會有五六千人,而現在如今卻有可能會近萬,這樣的情況下,城內守卒不過三千,兵力已然處在了絕對的劣勢。”
“將軍所言甚是,如果賊寇不顧傷亡,豁出去猛攻猛打,郭太守未必能堅守住。”
“不錯,那你們認為江陵可支援幾日?”
另一個將官出列說道:“據友軍哨騎所言,郭太守在城西部下一處營壘,與津鄉城互成掎角之勢。若揚州軍總數在數千人馬,當可應付;可若揚州軍在萬人以上,定難遮攔。”
“以末將料來,既然今日甘寧部的先鋒已猛攻了西營半日,那麼在接下來的攻城之前,敵軍肯定還會繼續向取西營,以斷江陵一臂。”
“這樣的情況下,敵我兵力頗為懸殊,兩城孤懸在外已然失去了牽制敵人的作用,並且斷難守住營寨”
關羽虎目閃過思索的神色:“如果我是郭永,會及時地將營壘放棄,甚至津鄉也一併放棄,立刻召外城之守卒突圍入城,以此來加強城中的防禦力量。”
“但畢竟賊人軍馬太多,且其中的援軍中當有不少徐州軍的精卒,江陵地形又過於平坦。”那將官道:“恐怕即便郭太守如將軍這般行動,城池也很難守住太久,除非咱們也立刻入城。”
聽到這話,關羽微微眯起雙眼,沉吟片刻,還是微微搖頭:“等哨騎查探清楚,再做決定。”
“我聽說這郭永為南郡太守已近十年,料來已將江陵經營的不錯,若能把軍心、民心穩住,即便是徐州軍攻勢如潮,應也能堅守三日。”
在關羽看來,若是他率軍入城,自然可以力保江陵不失,可問題是也失去了全殲敵軍的可能。
尤其是聽說徐方部似也率軍北上的情況下,思及軍師徐庶之言,關羽猶豫再三,還是不願放棄這等良機!
夜色朦朧江陵城,連綿多日的雨水漸漸變小,不過夜空依然陰霾,雲層仍舊厚積。
昨天在雲間閃爍的那幾顆星辰,在今夜卻蹤跡不見。方圓十數里的城牆上火光沖天,火光的映襯下,前後數里都亮如白晝。
郭永正緊張地催促士卒連夜加強防禦,因為城下十里外,新一批的揚州軍已到。
若把城牆的火光比作一條長方形的火蛇,那麼城外十里處,揚州軍的篝火連線夜幕和雨幕,幾欲把陰雲衝散,便就彷彿一條蜿蜒不絕的火龍。這會兒可以分明看得清楚,這一條火龍正在四處分散.
有往城西營壘去的,有往城東津鄉外城去的,也有穩處中央不動的,是為中軍,伴隨火龍的分散,還有一陣陣的鼓聲、號角,透過雨幕,遙遙傳入城上。
郭永凝目遠望,喃喃自語地說道:“賊寇已經開始了圍城。”
正如關羽所言,聽到敵軍又有新援渡江之時,郭永便起了召喚外城守卒入城的心思,不過還是有些猶豫。
結果這一猶豫,便壞了大事!
沒人想到便在這個時候,離城五十里外,數日沒有動作的“吳牛部”突然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當日夜裡對津鄉城發動了一次猛攻,竟是一戰而定,津鄉城陷不說,縣尉郝紀亦為敵軍一位蒙面將官陣斬。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甘寧部也對城西的營壘發動了攻勢,西營隨之丟失,主將衛潛等人拼死搏殺,最終也僅有一百多人成功突圍,即便如此,回入城內的百餘士卒也幾乎是人人帶傷,大半左右都失去了戰鬥力。
得知噩耗之下,郭永心急如焚,當即召集眾人商議:“外城已失,咱們可用來阻擋敵人的便只有城池了,當此之時,若想堅持到襄陽援軍的到來,我認為上策唯有一條。”
眾人紛紛問道:“太守所言是為何策?”
“當此時也,不可完全固守,”郭永沉聲道:“需要連續不斷地遣派人馬主動出城擾敵。”
什麼?
眾人聞言紛紛失色,城中如今守卒本就不多了,還要繼續分兵主動出擊?
連黃曄也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忍不住道:“太守還請三思,這等情況下,若再給予敵人逐個擊破的機會,恐怕江陵危矣。”
“若是外城不曾失陷,將守卒盡數合攏,我自也不願兵行險著,”郭永早就猜到眾人的反應,聞言耐心解釋道:“然則如今卻非如此。”
“而江陵雖然不算小城,卻不算城高牆堅,加之地形平坦,敵軍人馬本就眾多,若任由他們擺開陣勢,迫與城下,咱們才是真的陷入險境!”
“故而咱們不能讓他們從容地離城太近,那便只有主動出擊、想法子擾亂他們的部署,守城先守野,為今之計,欲保江陵不失,便需得先死死守住護城河不失!”
便在津鄉和外營失陷的次日,曙光初現之時,揚州軍便發起了總攻,果如郭永所料,他們是千方百計想攻入護城河內!
郭永自也早有準備,軍旗連動紫霞,一隊隊的敢死之士由勇猛之將率領,相繼出城,前赴後繼,與揚州軍血戰在護城河上,雨水、河水、血水,流在一處,更加泥濘了地面。
斷戈、殘刀、折箭,放眼盡是殘肢斷臂,散落戰場,越發加劇了場面上的慘烈。
敵軍夜以繼日,把部隊分成了幾個部分,連著兩天一夜,攻勢不曾有半刻鐘的停歇,儘管江陵軍仍把他們堵在了護城河外,但這都是用人命填出來的。
這其中發生了幾件事,對於郭永而言,有好有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