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無禮(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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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即便是忠誠鎖定的情況下,在禰衡看來,王政本就不是一個寬宏之人,大度之君,尤其是這數年來的威福自用,乾綱獨斷之下,更是越來越容不得別人置喙,違逆了。
這也是禰衡都在開始改變,不再那麼桀驁不遜,言行無忌的主要原因,而連他這等最早投效的從龍之臣尚且都要如此,若是步騭這等全無情分的新臣日後“剛而犯上”的話.
恐怕王政就未必容的下了!
所以此刻禰衡就已經是在暗示步騭了,而步騭何等聰明,自也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默然片刻,緩緩說道:“先生,要是改變心中志向才能得到富貴,那這種富貴也如浮雲一般,早晚都要失去,既然如此,又何必改變呢?”
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這是孔子的名言。
步騭與禰衡頗為投契,不好直言反駁,而且禰衡所言客觀來說確實也有道理,所以便借用前賢之語,委婉地表達自己心中的決心與志向。
禰衡聞言大是搖頭:“子山,你如此執拗,令我十分擔憂,若是來日南下,怕也未必是福啊!”
正要再做勸說,卻在此時,樓下府中管事來報:“老爺,從事高晉求見。”
“高晉?”
禰衡與步騭面面相窺,俱都有些驚訝。
高晉與步騭乃是同一批入仕王政計程車子,這幾年也算仕途得意,不久之前更因出使鄴城有功,同樣升遷為從事,這段時間同樣在境內巡視,不過地點卻是其他地方。
“他不是三日前才從開陽出發去的北海,計算路程,如今連平壽都沒進吧?怎地又半道折回了?”思忖片刻,禰衡擺了擺手:“請他入內說話。”
不久之後,便聽“蹬蹬”地腳步聲中,一臉急色的高晉已是快步走上樓臺。
入得閣內,稍作作揖行禮,不等禰衡開口,便是劈頭一句:“太守,卑職剛入得北海境內,便聽到了一些風聲,怕是平壽要生事端!”
王政的南征荊州,幾乎同時牽動了大漢天下的各方諸侯。
這一邊曹操欲要借西涼之刀馬超,那一邊的益州成都,也迎來了一位貴客,正是揚州佐吏魯肅。
不過魯肅雖然第一時間就遞上了名刺,卻在入城第三日方才得到了劉璋的召見。
而在入府之後,魯肅卻先被引入了一個側室,室內有數人據席而坐,皆儒生衣冠,或老或少,眼見魯肅入內,堂中一箇中年文士也不起身,只是整了整衣,淡淡地問道:“閣下從何處而來?”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魯肅對那文士稍作打量,見其既不起身行禮,又是一臉倨傲,已料到對方來者不善,一般心中暗忖對策,一邊拱手回道:“在下來自揚州壽春。”
“壽春距我成都,何止千里,魯君不辭辛勞,千山萬水,所為何事?”
“自然是奉有我主書信,欲請劉益州觀看。”
“哦?”
那文士聽到這話,直接將手一伸,大刺刺地道:“且先拿來容我一觀。”
魯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反先問道:“未請教尊駕名諱?”
“汝南許靖。”
“原來尊駕便是以月旦評聞名當世的許公啊。”
縱橫捭闔,亦和沙場爭鋒一般,講究一個知己知彼,魯肅出發之前,便已下了很大的力氣去了解劉璋的性格以及成都群臣的事蹟,許靖是劉璋手下較有名氣的一個人,所以魯肅知道這文士乃是許靖之後,立刻便是心中一動,當即拱手作揖:“許公大名,肅久仰多時,今日一見,當真快慰平生。”
月旦評,由汝南郡許劭兄弟所作,而許靖正是許劭的從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