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已非吳下阿蒙(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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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江陵。
王政兵臨城下之際,另一邊的吳牛部亦率部進至江陵城東的津鄉,迫近十里時先行停駐,令士卒們稍作休息。
無他,吳牛雖是莽夫,也深知此戰之干係重大。
要知先前他取孱陵的時候,那不過是個普通縣邑,城中只有區區數百守卒,結果王政卻調撥了五百個三階的鐵騎兵給他,為何殺雞要用牛刀?用意很明顯,便是求一個旗開得勝!
五千人馬孤軍深入敵後,這襲擊固然是奇,卻也極險,稍有不慎,就是全軍覆滅的局面,特別是開戰之初,在“勝、負”二字上更尤為關鍵。不僅要勝,還要勝的漂亮,若是打一個小城都要磨磨唧唧,一則夜長夢多,多給了荊州軍反應,準備的時間,二則對軍心士氣的影響就會很大。
所以儘管孱陵是座小城,王政依然還是決定動用自家的天誅營出手,結果不僅初戰告捷,更是一戰而定,軍心大振不說,三軍氣勢更是如虹。
不過津鄉的防禦遠非孱陵可比,吳牛自知重任在肩,大戰之前,先召來部下十數個都伯,特意先做個戰前動員。
他拔出大刀,刺在地上,立於晨光之下,康慨激昂地道:“俺雖是個粗人,卻也能看的出來,此番突襲江陵,委實不是易事!”
“你們且想想,單是江陵城內便有近萬守軍,且它四周分別有當陽、華容、枝江,夷道四處城池,襄陽也是相隔不遠,這些援軍也隨時都會趕來支援,而這一次將軍攏共才帶了多少人馬?不過區區五千騎兵!這叫什麼?這便叫以寡擊眾,孤...”
說到這裡,吳牛頓了頓,眼皮抽搐了幾下,方才憋出後半截,“那個孤懸城後!”
其實他想說的本是“孤懸敵後”,不過這幾年來吳牛雖然沒有忘記王政當年的告戒,一直在努力學習,已脫離了“文盲”的階段,識文斷字上沒有問題,但在引經據典上還是有些欠缺,便和吳勝一樣的毛病,經常用錯成語。
不過他這般鄭重其事,卻是引來一群手下的不以為然,紛紛鼓譟。
“以寡敵眾算的了什麼?咱們從趙縣打到揚州,這一路來碰到的還少麼?”
“不錯,劉大哥說的正是,我軍人人皆是熊虎,以一打十都算少的,這般算來,可就是五萬人馬了!”
“哈哈,是極是極。”
見他們竟是這個反應,吳牛一時間愣住了。
不對啊,將軍之前開誓師大會的時候,每每強調戰事之重要,敵人之強大時,他們這些人可不是這般反應啊?
那接下來俺該怎麼說?
“你們懂什麼,這可與往常不同!俺方才不是說了嗎,這次是孤懸城後!懂?”
好一會兒,吳牛才回過神了,當即將一雙牛眼徹底瞪圓,指著一群都伯吼道:“似爾等這般驕傲輕敵,不知謹慎小心,此戰必不能勝!”
“如果因為爾等之驕傲輕敵導致戰敗,不僅是我天軍之恥,更會影響將軍的大計,有愧將軍之洪恩,便算是死了,也是沒有資格進入天國的!”
在場的諸將都是青州老卒出身,不僅人人皆入系統,對王政的感情也與其他徐州軍、揚州軍等部曲大是不同,說是奉若神明都不為過,吳牛這般一說,人人神情立時肅然,“校尉教訓的是,俺們知道錯了。”
“不錯,將軍曾經說過,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兄弟們,此戰萬萬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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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還是要謹慎一些。”
對於他們的“知錯能改”,吳牛很是滿意,頷首說道:“這樣就對了嘛,為此戰計,為將軍計,俺望爾等,不僅你們要謹慎小心,還要讓軍中兄弟,皆是如此!”
“務必要告訴他們,初戰雖勝,但眼下的形勢還是非常危急,如果戰敗了,要是馬革裹屍倒還乾脆,萬一逃了回去,嘿,肯定是會要受到其他人的侮辱和嘲笑,咱們皆是青州丈夫,七尺男兒,豈能受此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