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王政的小迷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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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長吏的這個想法聽起來倒是不錯。”
郭嘉皺起眉頭,說道:“可是你想過沒有,這兩家願意和我徐州聯手麼?且先不說交州士燮,便拿益州來說,劉章同樣也是漢室宗親,十有八九未必願意出軍荊州,而且就算拋開此點,蜀地之人,向來故步自封,偏安一隅,便是劉章被咱們說動,其麾下文武,恐怕也未必願意其主動去招惹荊州這等強敵吧?”
“郭祭酒有所不知,”魯肅微微一笑道:“劉章與劉寵大是不同,此人與劉表卻是素有間隙,所謂同宗同室情分,早已蕩然無存!”
“哦?”郭嘉訝然問道:“怎麼講?”
魯肅剛要說話,卻見主位上的王政已澹澹地說道:“這事本將倒也聽說過,子敬說的是興平元年沉彌叛亂一事吧?”
興平元年,正是王政穿越的第三年,那一年大漢天下可謂處處動盪,大事頻發,北面有馬騰韓遂進攻長安,同李傕廝殺,南面有孫策向袁術借兵進取曲阿,攻伐劉繇,至於中原地帶,則是王政再舉黃天起義的大旗,進軍徐州。
相比其他地方,西南面其實也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益州牧劉焉這位一手導致或者說加劇了群雄割據的始作俑者,該年亡故,由其子劉章繼任。
劉章繼任不久,益州內部便發生了一場叛亂,這場叛亂便是由中郎將沉彌帶頭掀起的,只不過很快便被平息,沉彌兵敗身死,手下人大半逃去了荊州為劉表收留,其中一人正是甘寧。
“主公說的不錯。”魯肅點了點頭:“沉彌叛亂乃是受人指使,而幕後的指使者正是時任荊州牧的劉表!”
“他這位叔伯先做出趁虛而入,乃至趁火打劫的不光彩事,如今換成荊州這邊碰到了幼主臨朝,內憂外患之時,劉章若是趁機出兵,可謂天道好還,師出有名!”
“嗯,情理上倒是說得通了,”王政沉吟片刻,緩緩說道:“不過本將聽說劉章此人並非勇敢果決之人,便是素有間隙,恐怕也未必就會付諸行動吧?子敬打算如何說之?”
“主公說的委婉了。”魯肅哈哈笑道:“何止是並非勇敢果決,臣有一位故交,如今便在劉章手下任職新都縣令,對他這位上官,便有十字評價。”
“哦?”王政來了興趣,側目問道:“哪十個字?”
“愚弱守善,斯宋襄公之徒!”
王政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郭嘉已失笑道:“若是這評價當真,那這劉章便是一位仁義君子了,想要說動此人出軍,豈非難上加難了?”
宋襄公,便是那位不肯半渡而擊的主角,公元前638年,宋襄公討伐鄭國,與救鄭的楚軍展開泓水之戰,楚軍本就實力更加強大,結果勝算不大的宋襄公還要講究仁義,要待楚兵渡河列陣後再戰,結果大敗受傷,次年傷重而死,葬於襄陵。
“在臣看來,如宋襄公者,最大的特點並非仁義,而是無智!”魯肅一臉自信地道:“彼既無智,便有說動的可能。”
說著對王政躬身拱手,擲地有聲地道:“只要主公能下決心,臣即請命,即日前去成都,有那位故友引薦,必能說動益州牧出軍荊州參戰!”
魯肅的那位朋友都這麼評價劉章了,想來早有改換門庭,另投別主之心,對於魯肅這話,王政倒也並不奇怪,只是有些疑惑地道:“子敬的那位朋友不過是一個縣令,能在劉章那裡說上話嗎?”
“主公有所不知,這新都距離成都不過數十里。”魯肅忙解釋道:“且在下這位故友去年方才及冠。”
王政登時反應過來,縣令和縣令也是不同的,新都距離成都這般之近,其實便等於是成都的外城一般。
而能這麼年輕就擔任首府外城的最高長官,魯肅的這位朋友絕對當得起年少有為了,不由微微頷首:“看來你這位朋友出身不低啊,他是益州哪家高門的子弟?”
“臣這位故交名叫法正,卻並非是益州人,而是關中扶風人。”
眼見王政神色一怔,魯肅會錯意了,連忙補充道:“他是大賢法真之孫,也正是因此,對主公素來仰慕。”
剛剛因為“法正”這個名字而大為驚訝的王政,聽到這話卻是愈發詫異了:“此話怎講?”
一個常居益州的關中人,對他能有什麼崇慕的?
這時一旁的郭嘉笑著解釋道:“主公,大賢法真這一系乃是齊襄公的嫡系後人,主公出身青州,年紀輕輕便已如此英武雄姿,法正有崇慕之心,倒是正常。”
齊襄王名叫田法章,戰國時期,齊國強盛之時,過於炫耀武功,且因殺了燕昭王之父而種下禍根。後燕國以樂毅為帥,聯合另外秦楚等五國軍隊一齊攻打齊國,連攻下齊國七十多座城池。僅剩下宮、即墨兩城尚在堅守中。齊湣王逃到宮城,被假意來相助的楚國人殺死了。齊太子田法章只好化裝成平民逃到太史敫家當僕人,改姓為法,以避敵軍。
不久,齊國大將田單打敗燕軍,收復了齊國,田法章這才敢公開自己的身份,恢復本姓後被擁為齊襄王,成為齊國的第七位國君,但五十年後,齊國又再次被秦軍滅國,亡國後的族人因避秦軍的殘酷搜殺,不敢再稱田氏,便以齊襄王曾用過的姓氏“法”為姓氏,改稱法氏,世代相傳,直至兩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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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郭嘉的解釋,王政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法正也算是齊國的遺老王孫啊,若是如此,看到他這個“齊人”有如今的功業威勢,與有榮焉倒也正常...
對了,會不會原本的歷史上,法正投靠劉備,也有對方做過青州平原令的緣故呢?
不過即便如此,說實話王政對於魯肅能否說動劉章並不抱有太大的希望,畢竟劉章再是無智,他麾下的文武百官總不可能都是蠢人吧?
要知王政上一次不正是聯合了劉表共分袁術的地盤了麼,如今呢,這才得過去多久了,不就對荊州動手了麼?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要說益州的文武百官還能這麼愚蠢地去上徐州這條賊船,王政自己都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