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行刺,又見行刺。(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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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認輸,伏低的意思。”
王政解釋道:“其實不論是真的示弱,還是驕兵之計,欲誘我深入,他既然做出了這般表態,豫章這邊恐怕就會做壁上觀了,這才是最麻煩的。”
“主公所言不差。”
郭嘉沉吟片刻道:“前有予糧之義,今番又復示好,劉表若不派遣軍馬進駐豫章,援救華歆,便不算擅起邊釁,主公卻是真沒了興兵南下的理由了,自古以來,順德者昌,逆德者亡,師出無名,則事不能成。”
王政微微頷首,這個道理他自然明白,而一旁的吳勝則愕然說道:“先生這話什麼意思?意思是劉表要是做縮頭烏龜,沒有進軍豫章,咱們就不能打他荊州了?”
“自然不是。”
郭嘉搖了搖頭道:“荊州乃天下之腹,又佔據了長江上游,於揚州而言,於主公而言,此必取之地,萬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只是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終不可無故興兵,依臣之見,此事尚有轉機。”
劉表都認慫了,還有什麼轉機?
王政劍眉一挑,訝然問道:“此話怎講?”
“主公莫要忘了,劉表雖是荊州牧,但在荊州卻並非凡事皆可一言而決。”郭嘉微微一笑,提醒著道:“他不願與主公交戰,未必臣下亦同此心。”
“荊楚之地,多有英豪,想來也並非人人都是老邁昏庸之輩,毫無膽魄之人。”
王政雙眼一亮,立時反應過來,尋思片刻,拍掌笑道,“妙哉妙哉,奉孝一語驚醒夢中人也。”
“上次便聽子敬說過,他與公瑾出師荊州時,劉表帳下文武多有阻撓,尤其那蔡冒,神情言語之間,不僅流露敵視之態,更有不屑一顧。”
“既如此,那蔡冒必然不會贊同劉表此舉。”郭嘉笑道:“此人出身荊州豪族,又是手握兵權的大將,當此時也,豈非正中下懷?”
“不錯不錯。”
王政撫掌大笑:“敵視的好,不屑的妙,咱們想要師出有名,看來就應在這廝身上了。”
聽到這裡,吳勝和糜芳也反應過來了,尤其是糜芳,聽到王政提起魯肅,心中不由一動,想起之前屬下來報的一樁舊事,當即躬身出列,大拍胸脯:“先生獻計,主公決策,臣雖不才,既添掌奔命司,卻是當仁不讓,必設法激將此人,出兵犯吾疆境,自授主公以柄!”
......
光陰似箭,不知不覺已來到了建安二年的四月。
荊州,襄陽,蔡府。
張允剛剛來到書房外,便聽到一聲怒喝,伴隨著碗盞碎裂的清脆之音,不由微微一怔,望向留守門口的婢僮,低聲問道:“三叔為何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是劉表的外甥,也算和蔡冒有姻親關係,加上兩人都是支援劉表次子劉琮的一方,關係向來親善,所以私底下時常以叔侄互稱。
“小人不知何故...”婢僮道:“方才管事送來了一封書信,老爺看完之後便大發雷霆了。”
“書信?”張允思忖片刻便試探地問道:“可是豫章那邊傳回的?”
見婢僮點了點頭,張允大致明白了,心中暗歎了聲,方才踱步邁入。
眼見張允來了,蔡冒卻不起身相迎,也不喚人奉上茶水,只是神色不善的坐在桉上,一言不發。
張允也不生氣,笑了笑,施施然地坐下之後,方才問道:“三叔這般模樣,是因華君又來信了,還是前線哨騎的回報?”
“華歆怎還會再來書信?”蔡冒冷哼一聲,“他之前數度求救,主公都置之不理,哪裡還不清楚是何情況?”
“那就是哨騎的回報了。”張允點了點,問道:“是徐州軍又攻下哪座城池了?”
“艾縣。”
“艾縣?上一次軍報時,徐州軍方才打下海昏縣,這次便已打到鄰近咱們長沙郡的艾縣了?”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聽到這裡張允也不由面露驚容,“這豈非是說,不足一月,豫章北面十數縣邑皆已陷落了?”
“哼!”
蔡冒的臉色愈發陰沉了,怒衝衝道:“賊軍如此猖獗,恐怕再過一月便可將豫章全境佔領,站穩腳跟之後,進軍我荊襄七郡便更為輕易了了!”
張允一臉的深以為然,“進軍輕易,為禍自然更深!”
“是啊。”蔡冒痛心疾首地搖頭道:“只是主公嚴令咱們不得出軍,說什麼不可插手他州事務,這些時日來,不僅你我,連蒯龐諸公亦數度進言,皆是無用,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