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荊州時局(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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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主位上的劉表眉頭微微一皺,淡淡地道:「沙場爭鋒,勝負各安天命,機伯此言便誤了,何況此清談之時,正當暢談豪飲,何必去論議外人是非?」
「再說吳勝為徐州大將,而王禦寇與吾互為盟友,日後少不得互通往來,遣派使者之事,君長於辯才,正是合適人選,若是帶著此等偏見,吾豈敢讓你前去出使?」
「主公所言甚是。」
一旁的蔡瑁指了指伊籍笑道:「機伯口誤,當滿杯自罰。」
話音落,自有美婢持壺上前,眾人舉杯飲畢,劉表轉目另一中年人,「龐德公,吾昨日聽到南郡太守回報,士元賢侄至今未曾上任,卻是何故?」
中年人正是襄陽名士,本地世家龐氏的家主龐德公,聞言連忙拱手回道:「稟州牧,吾侄數月前便已離家前往外地訪友,收到州牧的任命後,吾已派人快馬傳書催其返回,想來是因江東戰亂耽擱了行程,故才至今未歸,自也無法去南郡赴任功曹。」
「原來如此。」
劉表似笑非笑地看了龐德公一眼,點了點頭:「吾還以為是龐賢侄認為這功曹位卑職低,不願屈就呢,其實士元之才,吾亦久聞,豈有不重用的道理,只要他留在荊州,早晚必會委以重任。」
「吾侄生於斯長於斯,為州牧效力乃是天經地義。」
龐德公一本正經地道:「再說當今天下,袁紹跋扈異常,與薊侯私戰不休,曹操閹宦之後,其身不正,唯有州牧乃我漢室宗親,兼得兵強馬壯,不僅吾侄,吾家,如今海內群賢誰人不知,匡扶漢室,拯救黎民的千秋功業,舍州牧外,再無他人也。」
即便猜到對方的這番陳詞雖是慷慨,卻未必有多少真心,劉表還是頗為享用,面上露出了欣然的笑容,「公過譽也,其實幼帝如今身在許都,吾亦頗為心憂,輾轉難眠,想那曹孟德何許人也...」
話未講完,卻聽一旁的蔡瑁笑道:‘主公方才還說暢談豪飲,莫論是非呢,怎地這會卻主動提及外人呢,這豈非辜負了今日之良辰美景?」
「德珪所言有理。」
一個臣子竟敢打斷自家發言
,這等在徐州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劉表卻似習以為常似的,竟是毫不動怒,反而哈哈一笑,「吾當自罰三杯。」
又顧盼左右,言笑晏晏道:「諸君,且滿杯,再飲!」
正在此時,府上管事躡手躡腳地走進林苑,先是看了眼劉表,遲疑了片刻,又換了方向,走到側席蔡瑁的對面,微微使了個眼色。
眼見這一幕,蔡瑁心中一動,未曾立即起身,等了片刻,待眾人喝的愈發酒酣意興時,方才躡手躡腳地起身走出亭閣。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另一處偏靜地方,蔡瑁方才轉身問道:「何事?」
「門外有客求見。」管事一邊躬身細聲回道,一邊遞上謁貼。
「客人?是北面來的嗎?」
蔡瑁接過謁貼,才入眼便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道:「好字!」他出身世家,在文學素養上自然不差,欣賞了一陣子,才繼續看下去,「廬江周瑜?」
「是。」
管事介面道:「這周瑜出身廬江周氏,乃是昔日洛陽令周異之子,說起來是高門子弟了...」
話未講完,便瞅見蔡瑁臉色已沉了下去,將謁貼塞還給管家。
「不見。」他冷哼道。
「這?」
管事先是一怔,旋即為難地解釋道:「將軍,老爺與周異當初同殿為臣,交情也算匪淺,周瑜既是故舊之子,若是今日將之拒之門外,不僅有些失禮於人,日後讓老爺知道此事...」
劉表素來最重聲名,常自言若海內皆知己,此生不虛渡,絕少有此等閉門趕客的舉動。
「你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