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韓當和孫策卻還以之前的眼光看待魏延,自然要吃了大虧,韓當更是付出了生命的慘重代價!

韓當既然都不敵這廝...

那似乎只能我親自上了。

想到這裡,孫策眼中掠過森寒殺機,當即拍桉而起,正要令人取槍備馬,卻見下方一將出列,朗聲說道:「賊將已然負傷,殺雞焉用宰牛刀,若是少將軍親自出馬,日後難免庸人非言,末將願為將軍取此賊首!」

孫策抬眼一瞧,見是凌操,思忖片刻,方才點了點頭:「好,即引你本部三百親兵,往前迎戰魏延,三通鼓內,與本將提魏延的人頭前來!」

凌操的武藝雖然還略遜韓當,但勝在年輕,氣力充沛,且魏延又已負傷,按道理來說勝算的確更大。

「喏!」

凌操凜然接令,轉身而出,奔赴前陣。

帥帳中,孫策再次坐了下來,顧盼遠方,一雙細長的鳳眼眸光爍閃,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此時帳外殺喊動地,鼓聲驚天,彷如悶雷滾滾而來,帳內卻很安靜,沒有人說話。只有桉几上的文牘在隨風捲動著,發出「呼啦啦」的聲響。儘管聲音不甚大,卻十分地清晰入耳。

孫策摸索其自家的左邊面頰,那裡正是當日在開陽被王政一拳打中的部位,歲月是最好的治癒,當時的皮開肉綻臉骨碎裂如今卻是絲毫不見痕跡,旁人自是看不出來。

傷勢可以痊癒,外人可以看不見,只是自家所受的屈辱和劇痛,孫策卻是畢生難忘。

王政,你想逃?

你逃不了!

他忽然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卻十分冰冷,正想開口說話,帳外再次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這次不等信使稟報,一旁的孫靜已主動問道:「凌校尉如何?」

「凌校尉銳不可當,擊退魏延,三軍士氣大振,殺傷無數,黃巾賊稍退。黃巾賊偽燕王故技重施,又親為擂鼓,並調出了一員女將上陣,用五百騎兵衝突,試圖將凌校尉分割包圍。戰事正酣。」

「女將?」

孫靜聞言一怔,正要詢問,卻見主位上的孫策已澹澹地道:

「定是喬綰這個賤婢,嘿,若是早知此女有這等身手,當日攻下皖城後本將便該親自帶隊去屠了喬府,放走了她,如今倒是遺患無窮!」

對於這個原本歷史上會成為他妻子的女人,如今的孫策卻只有無比的厭惡,在孫策看來,喬綰身為喬蕤的女兒,竟然去助紂為虐,屬實該殺,卻沒想過要不是他攻下皖城後絲毫不顧曾經的同僚之情,將城內士族直接吵架滅族,喬綰又哪裡來的理由去幫助王政這個黃巾賊寇與他為敵。

「連喬綰都派上了,」孫策顧盼眾人,沉聲說道:「可見黃巾賊勢,已然漸衰了。」

眾將不解:「少將軍何出此言?」

「喬綰武藝雖是不錯,卻畢竟是一介女流,沙城作戰說到底是男兒爭雄,婦人之流協助守城倒是可以激勵人心,衝鋒陷陣卻是有損士氣,故而此前王政多派其守城,從未以之出擊,而今戰不過半個多時辰,卻破天荒派他出戰,可見前線戰事之烈,亦可知城內自魏延受傷之後已是乏人可用!」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諸君,若能擊退甚至生擒喬綰,賊人必再無可戰之力!」

帳外落日漸漸西沉,夜色來臨親兵點起了火把與蠟燭。火影交錯,映出孫策拉長的背影,他一邊振臂喝道,一邊在心中默默補充了句...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便是王政親自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