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政看來,後者更為嚴重!

郭嘉拈著鬍鬚,亦是沉吟不語,好一會兒才道:“主公,潘章如今亦算是位高權重,若是要取普通百姓的性命直如探囊取物,那倒不需要什麼理由,原因。”

“不過張環既是降將,又是縣尉,私下誅殺的確不可以出於隨意,必有動機,除了主公所言的仇怨之外,無非二者也!”

“哪兩者?”王政問道。

“要麼為情...”郭嘉一字一頓地道:“要麼為財!”

回想了一下潘章的為人性情,王政率先排除了前者,而要是為財的話...

倒是可能性極大。

他麾下眾人,無論文武,大部分都是草芥出身,出外領兵打仗,每有獲勝見到繳獲的金銀珠寶,難免眼熱心動,這點王政亦是心知肚明,在賞賜上面亦是從不吝惜。

畢竟他對麾下軍隊的要求本就算的上是嚴苛了,每每一破城後,率先便要求的是不得擾民,天軍也算是嚴格遵守了,其他不說,最起碼尖銀婦女和燒殺搶掠的事情,自入徐州以來,除了奉高那次王政下令之外,天軍將卒皆是嚴格遵守,未有違犯。

這樣的情況下,也總會有些天軍在破城之後或是對一些士族大戶進行搶奪,也常常有隱而不報、佔為己有的事情發生,這乃是此世大多數軍隊的通病,這點上王政也向來是睜一隻閉一隻眼。

畢竟水至清而無魚的道理,他是知道的。

但是我可以裝不知道,不代表你可以妄言相欺!

想到這裡,王政眼中厲芒爍閃,盯視著那封東成傳來的文書好一會兒,旋即斬釘截鐵地說道:“此事必須徹查到底!”

“本將如今十分想要知道,這張環的取死之道究竟為何!”

......

同一時間,一隊三百人數的騎兵此時已來到了下邳的西門外十里處。

他們是從彭城的梧縣遠道而來的,一路走了接近大半月。

正常情況下,本在一州之內,若是輕騎疾馳,最多不過十日內便可抵達,只是因為這隊騎兵中間,卻是拱衛了一輛極為豪華的馬車,後面還跟著一條長長的車隊,方才拖慢了自家的行程。

“文遠叔,這裡就是下邳了嗎?”

馬車的簾幕被一隻白皙如玉的素手掀開,露出了裡面一個俏麗的人影,此時正透過珠簾好奇的打量著雄偉的下邳城。

“不是說去年劉備和王政剛在此地鏖戰多日麼,怎地看不出什麼痕跡啊?”

“這才說明王政此子...”一人笑呵呵地答道:“或者說是小姐的未來夫君,頗有手段啊。”

說話者乃是一位將官,雖是被喚做叔叔,其實不過三旬年紀,生得方面大耳,相貌堂堂,身段頎長,自有一股威嚴氣質,此時雖是面帶笑容,但兩眼精光閃閃,顧盼生威。

正是未來與于禁同列曹魏五子良將之一,如今呂布身邊堪為左右手的大將,張遼,張文遠。

至於能讓張遼親自護送的,自然便是如今和王政已算有訂婚之約的呂布獨生愛女,呂綺玲了。

“哼。”聽到張遼的調侃,面紗下的呂綺玲卻是撇了撇嘴:“那更說明父親真是市儈啊,”

“一得知王政打敗了袁譚後,便立刻將我掃地出門,趕來了下邳啊。”

“甚至...”說到這裡,呂綺玲美眸瞥了眼張遼,冷笑道:“還特地派文遠叔一路相隨,為何這次不是陳宮了?”

“還不是怕那儒生看不住我,防我半路逃走唄?”

“說是護送,其實是看押吧?”

“呵。”卻見張遼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小姐你這是誤會君侯的一片愛女之心了。”

“若是你一心想逃,便是入了下邳,憑小姐你的身手,若是王政沒有留心之下,還怕沒有逃走的機會?”

“令我護送,的確是因這段時間徐州兵事連連,境內不算太平,以策萬全罷了。”

“哎...”呂綺玲幽幽一嘆道:“文遠叔還當我是三歲小孩一般逗弄呢?”

“我若不進下邳,便是逃走也無甚妨礙,若進了此城,便是王政不安排一人看守,我又哪來敢逃走啊?”

“玲兒又不是不曉事的黃毛丫頭了,這等給吾家招禍的蠢事,是不敢做的。”

聽到這話,張遼神色一肅,讚賞地看了呂綺玲一眼,道:“小姐既然知道分寸,吾總算放心了,君侯亦深覺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