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扼腕(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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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池如今的主人,便是成名於劫囚救父,以孝烈勇名遍聞泰山,隨後又助陶謙屢破徐州黃巾賊眾的泰山群盜之首,騎都尉臧霸!
在原本的歷史上,陶謙死後,臧霸卻沒有選擇為新任的徐州牧劉備效力,反而徹底獨立開來,更趁著劉備根基未穩時襲擊了琅琊郡,趕走了郡守蕭建,霸佔了開陽。
可以說,自十八歲那年,帶著數十人與費西山劫獄救父臧戒後,一直呆在東海的臧霸,對琅琊郡惦記很久了。
無他,琅琊才是徐州境內最臨近老家泰山的地方啊。
甚至可以說,早在很久以前臧霸便有所行動了。
為了顧全和陶謙這位老州牧的交情,之前的臧霸雖沒有親自出馬,卻也讓手下兄弟假扮成一些馬賊亂軍之類,對開陽有過數次侵擾,無奈手下無能,敵不過當時的開陽郡尉王令,只得悻悻作罷,暫時按捺。
而當陶謙死後,臧霸再無顧忌之時,打眼一看,卻發現自家心心念唸的地盤,已被一群青州流竄而來的黃巾賊給搶先佔了!
臧霸這個恨吶!
無奈之下,他只得捏著鼻子,退而求其次般地佔了利城,不久之後,倒也怡然自得起來。
此時的臧霸,正和孫觀、吳敦、尹禮等人,聚在府邸的後院,一邊冰鎮美酒,一邊以素縑鋪地,置一圓壺,嬉鬧間玩著投壺的遊戲。
是時也,天高雲淡,微風浮動,滿庭荷香,天氣悶熱,卻也有悶熱的好處。
相比昂首挺胸、執戈握戟、站立在院內、廊下的侍衛虎賁,席間三兩美婢烹茶倒酒,舉手投足間露出的白皙柔膩,無限春光,反倒更是矚目動人。
便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院外傳來。
其他人玩性正濃毫無察覺,臧霸卻是不動聲色地抬頭看了一眼,見是自家親兵帶著一個哨騎停在不遠處,更是面露焦急,只是心有顧忌,這才始終駐足不前。
這是有要事急報?
想到這裡,臧霸卻是不急不忙,又等了一會,選了個時機突然叫停,迎著幾道投射而來的視線,先是笑道:“各位兄弟,且先停下。”
旋即眼光微轉,瞥向遠處的親衛,走然翻臉,直接面色一沉,喝到:“俺不是早有吩咐,凡和兄弟們聚會之時,不得打擾!”
“卻有何事?”
“小人之罪。”那親衛疾步走過時對左右孫觀、吳敦等人連連拱手作揖,直到臧霸面前才躬身道:“南來軍情!”說著,遞上一封信箋。
南面?郯城?
臧霸心中一動。
袁術大軍北上,來勢洶洶,便是不為劉備麾下,畢竟身處漩渦,為自家計,臧霸也要留心關注,連忙展開一開,看不得幾行,面色驟變,登時霍然起身!
這架勢直嚇了眾人一跳,趕緊也藉著從坐榻上紛紛站起,孫觀更是立刻湊近,侍立一側,看了眼臧霸,語帶關切地問道:“大哥,出了何事?”
臧霸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將那信箋又顛來倒去,細細看了幾遍,旋即重重哼了一聲,直接坐下,拍案嘆道:“關羽這廝,好不濟事!”
也不等孫觀再出言相詢,便主動把信遞給了過去,道:“不久之前,淮陵大戰,此役關羽大敗,丟城而逃,已退至下邳了!”
“什麼?”
聽到這話,不僅孫觀,在場眾人無不色變,孫觀看完信後更是直接跺足罵道:“劉備這兩個兄弟,怎的一個不如一個!”
“先有那張飛在下邳被那豎子打的抱頭鼠竄,灰溜溜地直接逃回東海,將廣陵一郡拱手於人,如今又換成了這關羽,淮陵更有五千守軍,若說野外敵不過袁軍勢眾也就罷了,怎地....”
“怎地依城而守也沒撐過幾日啊?“孫觀喟然嘆道:“大哥,這般看來,下邳恐怕也要失守了啊。”
“這可如何是好?”
“張飛敗與那王政倒在吾意料之中。”卻見臧霸道:“這燕人不過一莽夫耳,怎可與王政相提並論?”
王政不僅奪了臧霸心心念唸的琅琊,後面又取了彭城,連他的老家泰山都旬月而克,臧霸自然對其十分關注。
尤其是這一年來,只要是與王政有關的,事無鉅細,不論真偽,他必然都會千方百計地遣人搜尋。
雙方相隔本就不遠,尤其無論泰山、琅琊其實都有臧霸的勢力存在,這番用心之下,此時的臧霸也算是對王政極為了解。
而越是瞭解,臧霸對此人便愈發忌憚,甚至生出隱隱地欽佩。
“此子崛起之速,世所罕見,本就是個少年英雄,和袁術聯軍共擊廣陵,吾本已料到張飛這廝萬難抵擋。”臧霸感慨地說道,旋即頓了頓,話風陡然一轉:“只是這關羽...瞧他平日裡趾高氣揚,目無餘子的樣子,俺雖不喜,卻亦覺其有些本領,是個人物,誰料...”
“嘿...“臧霸撇了撇嘴,狀甚不屑地冷哼一聲:“卻是俺看錯了!”
“大哥,”孫觀問道:“依你之見,關羽大敗的訊息一旦散播,會對徐州當下的紛爭之局產生什麼影響?”
“自然是強弱愈發懸殊了。”臧霸沉吟了會道:“袁公路兵強馬壯,經營三州許久,劉備止有三郡,更是根基不穩,孰強孰弱,一眼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