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穿越後既入曹營,畢竟與己身命運休慼相關,倒是一直絞盡腦汁回憶三國相關史料,尤其是曹魏方面,更是看重。

總算是想起了一些重大事件,

只是那些大事背後的細枝末節,來龍去脈,他或是不知,或是記不起來,或是擔心記憶有偏差。

他這邊自顧理清思緒,大夥卻已經全都跑去圍住運糧官嚷了起來。

他們可不關心曹操攻徐州的理由,卻不能接受削減軍餉。

“你兗州打徐州,跟咱青州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削減我們的軍餉!”

“一斛?每月就那麼點,本來就不夠吃了,還要減?這是要斷咱們的活路嗎?”

“州牧當初可是說的好好的,讓俺們衣食無憂,如今才幾個月啊,就變卦了?”

“夠了!”

運糧官狼狽的抹了一把臉,全是鄉民的唾沫口水,惱怒地喊道:

“衝我嚷什麼?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麼現在開始發餉。”

說著,亮出佩劍威脅道:

“再有鬧事喧譁者,罰沒軍餉,軍法處置!”

再少也比沒有好啊。

想到這裡,大部分人即便臉上猶自憤憤,卻也終是乖乖地排起隊伍。

王政冷眼旁觀,心中卻對那“一斛”暗自嗤笑。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既然大戰在即,收攏糧草以備不需本是合理的事情。

青州軍本就是歸附不久,曹操還願意保留他們部分口糧,恐怕更多也是不想後院起火。

只是曹操知道事不能做絕,下面的人卻未必知道。

去年還在對敵廝殺的兩方,如今不過幾月,時日尚短,兩個群體之間的敵視隔閡依舊存在,本就不是一條心。

何況管中窺豹,從夏侯校尉那日的態度來看,曹操這邊的中層將領對黃巾也是鄙夷輕視,觀感不佳。

加上任何時代政令下放的中間環節,永遠不可避免的剋扣短缺。

之前的三斛都缺斤少兩,如今的一斛...

“這哪裡有一斛啊!”

果如他所意料,人群再次發生了騷動。

“最多才五升啊。”

“之前發的是未脫殼的。”

那運糧官一臉不耐,斥道:“爾等看清楚了,這次都是脫殼的稻穀!自然只有五升!”

“一斛稻穀脫殼了也得有八九升啊,你這一半都沒有啊!”

一個鄉漢忍不住了,直接衝了上去,用力扭住運糧官的衣襟:

“是不是你貪了俺們的口糧!”

“反了你了!”

運糧官也沒想到有人竟敢動手,先是一愣,片刻後勃然大怒,猛地抽出長劍便直接刺將過去。

不好!

對方眼露殺意的瞬間,王政已暗叫一聲不妙,不及細想猛地竄了上去。

只是隔得太遠,又有人群阻礙,終究慢了一拍。

隨著一聲慘叫,那鄉漢身子一晃,便軟軟地歪倒在地。

“入了我軍還賊性不改,果是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