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倫湖。

阿魯臺抬起手,下令將抓獲的瓦剌俘虜拖出去殺了,然後看向也孫臺、馬兒哈咱,一臉凝重地說道:“聽到了吧?打敗哈什哈的是寧王,這個人已經穿過了哈剌溫山,而我們卻一無所知!”

也孫臺一陣陣後怕,臉色有些蒼白,道:“為何我們一點動靜都沒收到?”

馬兒哈咱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點出了問題:“這段時間我們都在提防哈什哈,集合了大量兵力,對哈剌溫山的動靜偵察不足。”

阿魯臺點了點頭,自然是有這方面的原因,但哈剌溫山南北兩千餘里,韃靼就算是有心,也無法完全把握明軍動態。

“無論如何,明廷已參與進來,我們不能不小心應對,自今日起,將巡哨撒出去,至少要百里之外,以防不測!”

阿魯臺的目光滿是不可違背的堅決。

馬兒哈咱與也孫臺沒有反對,這件事關乎全族生死,沒有人敢大意。

畢竟,來的人是寧王,大明極為兇惡的一代藩王。

無名山丘。

朱棣端坐於馬背之上,抬頭看著天上的峨眉月,對一旁的平安、瞿能等人笑道:“唐時李白有詩句,‘一振高名滿帝都,歸時還弄峨眉月’,眼下又是峨眉月,豈不是到了我等揚名之時?”

平安咧嘴一笑,看著那彎月,附和著:“那就看誰的刀快,拔得頭籌吧!”

瞿能驅馬上前,毫不退讓:“軍功難得,既然出關一次,大家不撈個夠本怎麼行。願諸位齊心,殺盡胡虜,覓個封侯!”

陳揮眼神一熱,彎腰探身,抓了抓掛在馬鞍旁的長槍,又安心地端直身子,開口道:“血灑疆場是英雄,馬革裹屍皆丈夫!不想被人唾棄,那就拼吧!”

朱棣看著鬥志高昂的將士,滿是欣慰地點了點頭,展開手中的馬鞭,道:“殺敵報國,就在此刻!”

馬匹一躍而下,五千餘騎兵跟上。

衝出十餘里,就看到了死在地上的巡哨,不是弓弩射殺,就是飛鏢刺殺,亦或是被利刃直接刺穿了胸膛。

瞿能看向平安,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潛隱之術?”

平安哈哈大笑,得意地看著遠處蠕動的草皮,一個個身影浮現出來,偏頭道:“這算什麼,聽說京軍之中專門設定了一個考核專案,叫做什麼偽裝,就連指揮史,千戶,百戶,都得去國子監學習。燕王說過,京軍偽裝最強者,當屬安全域性總部,作石如石,作樹如樹,站你身旁,毫無察覺!”

瞿能打了個哆嗦。

這偽裝也太逆天了吧,想想,自己正在欣賞幾棵樹,結果裡面就有一個人在欣賞著自己,若是人家伸伸手,那麼短的距離豈不是……

“草原之上,只需身覆草皮衣,趴在地上,一眼看去誰都看不到啊,說到底還是佔了點便宜。”

陳揮喊道。

平安連連點頭,這倒是真的,不管草原綠了還是黃了,只要軍士穿著一樣顏色的草衣,任誰在遠處都看不出端倪,除非十分接近,可接近了,哪裡還有他們的活路……

朱棣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還有遠處殘落的三根箭,道:“還是做得不夠出色啊,明顯有射空的時候,萬一有人逃走報訊,我們就無法做到突襲。這要在京師,連入偵察兵的資格都沒有。”

“偵察兵,那是什麼?”

平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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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朱棣看向遠處,道:“是皇上親自設定的一個兵種,讓本王說就是斥候,但偵察兵遠比尋常斥候要強,一個偵察兵,可敵二十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