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勳是安全域性的人,掌管著整個台州府的情報,對於正學書院自然也沒少關注,很清楚那裡的教學模式與教程安排:

四成課業用於認識、背誦四書五經與理學等儒家典籍。

三成課

業用於探討、辯論四書五經與理學等儒家典籍。

兩成課業用於根據四書五經與理學等儒家典籍寫文章。

一成課業用於雜學修習。

每個月的情況基本就這樣,最多分出來點時間一起去看看孔聖人,再給亞聖孟子上炷香。

黎明即起,兩更休息,幾乎全部時間都這樣安排。

籌算、兵法、醫學、匠學、農學等等雜學,在正學書院比打雜的還打雜,每個月安排的時間少之又少,與國子監、府州縣與社學的儒學、籌算佔六成,雜學佔四成根本無法相比。

正學書院的弟子,他們想要進入國子監,唯一的希望就是儒學院的特招,不過在改良儒學盛行的當下,他們的文章當真能取得府學教授、訓導、知府的認可嗎?當真可以透過國子監的評判嗎?

許勳打心裡不認為存在這種可能,即便存在,一年最多三個人,六年十八個人,六年之後,誰還會認可空談心性的未改良過的儒學?

學問不會死,但會衰落,會無人問津。

當方孝孺這些人的主張再沒有人認可與追隨時,朝廷改良儒學就真正成功了。一直無法進入仕途的正學書院,還能活多少年?琇書網

要知道支撐正學書院的人,大部分是江浙大戶,是他們在出錢出糧,而他們的根本目的是送自家人進入國子監,爭取進入仕途,而不是單純去聽課,自我淨化去的。一旦江浙大戶失去了對方孝孺的興趣,只靠著地方百姓,很難振興正學書院。

何文淵坐下,整理了下衣襟:「正學書院的學問如何,那就等考試結束之後,由一眾先生共同評判吧。實事求是,擇優而入,不優則罷,我們需要為朝廷把好關。」

孫安、江圓等人連連點頭。

好與壞,一切以成績來論。

大明文教處在最好時代,有真才實學的人不會被埋沒。而那些想要渾水摸魚,想要取巧的人,是不會有機會的。

兩日後,府學考試結束。

在監察御史的監督下,孫安、陳良佐、吳鼎等人開始拆卷評判。而與此同時,錢塘縣學的龍門也已開啟,于謙邁著自信的步伐,走過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