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自然不清楚劉伯完是盤谷,但公子李祺被抓,一干勢力被清掃,留下的漏網之魚不???????????????就是盤谷與古今?

古今在不在京師,朱允炆不敢肯定,但如此沒腦子,半夜召人看星星,坐在七星臺上商議謀逆之事,這種做派多少有點二百五。

也不知劉伯完是不是操作棋局太久,一直沒有被安全域性抓住把柄,甚至將棋盤直接擺在明面上,安全域性都沒有半點察覺,所以直接當安全域性是白痴了?

劉伯完臉色很是難看:“終於還是暴露了,呵呵,建文皇帝,不,朱允炆,你知我身份又能如何,李祺在你手中,你又得到了什麼?”

朱允炆從懷中取出一枚古今令,淡然地說:“李祺交代了這個。”

“古今善字令?”

劉伯完神色慌張。

劉銘、李春之等人更是緊張不已。

莫不是李祺交代了?

不,不可能。

朱允炆把玩著,看著劉伯完:“古今令牌,用的是隕石打造吧。洪武十年,有隕石墜落於江西,重五十斤七兩三錢,收歸江西布政使司,後查之無物。如此重的天外寒鐵,應該打造了不止一塊古今令牌吧,李祺有一枚,你的在哪裡?”

劉伯完沒想到朱允炆連這種事都調查出來了。

安全域性在鎖定目標之後,就差挖墳刨根了,誰的過往不查個清楚,既然令牌特殊,自然也需要調查個明白。

大明的天外飛石不少,大部分都記錄在案,沒記錄的,基本上都是很小的石頭,或落在了難找的地方,沒有尋覓到。

最關注隕石,可以接觸與篡改隕石記錄的,就是欽天監,他們沒事幹的時候就數星星,看嫦娥,看太陽了,什麼月食、日食、掃把星、紫微星,都歸他們解讀。

江西的那一塊隕石不翼而飛,巧合的是,劉伯完當年就在江西,更巧的是,當年的江西布政使司參政是劉璉。

劉璉,劉基劉伯溫的長子。

一條線索穿過來,劉伯完想不被關注都難,可偏偏在此時,他又去會見了白依依,更愚蠢的是,還沒過兩天,他就秘密召集了一批人到欽天監。

劉伯完眼神中透著痛苦之色,咬牙說:“我沒有什麼古今令牌,朱允炆,我知今日必死。但我依舊要對你出劍!”

匕首出鞘,短小,無力。

朱允炆揹負雙手,一步步走向臺階:“劉伯完,你在欽天監任監副二十多年了吧,朕曾想提拔於你,可你當初怎麼說,你之所長是天文曆象,不願離開欽天監。朕雖沒有提拔於你,可還是命戶部給你多加了俸祿,朕負你過?”

劉伯完緊握著匕首,盯著一步步走上來的朱允炆:“朱允炆,你以為你是一個好皇帝嗎?你是屠夫的繼承人,自你登基以來,朝廷連連征戰,南面打安南,北面打韃靼、瓦剌,西北打帖木兒,水師更是連連出擊,這些年來,陣亡軍士還少嗎?”

“你大興土木,大舉工程,先是報恩寺,大糧倉,又是英烈碑,混凝土道路,更是動用數十萬人去疏浚會通河,現又徵用近五十萬百姓營造北平新都!耗費國孥無數,只為了滿足???????????????你的好大喜功!”

“你本應該無為而治,勸民農桑,可你偏偏勞民傷財,又鼓勵商人經商,鼓勵遠航貿易,以民奴,大開礦產,正因為你,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多少人妻離子散!朱允炆,你沒有負我一人,可你負了整個天下,你對不起天下人,你就是個惡魔,和你爺爺一樣的惡魔!”

朱允炆陰沉著臉,登上了七星臺,看著憤怒的劉伯完,嚴肅地說:“劉伯完,你若只看到了這些,那你還真不配做劉基、劉伯溫的親傳弟子。說到底,你是為了劉基復仇而留居京師,對吧?”

劉伯完聲音變得尖銳起來:“閉嘴,你沒有資格提我師父的名字!你們朱家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我師父為了這大明開國,雖沒有徐達、常遇春戰場之勇猛,但也有運籌帷幄、決策千里的貢獻。在京師,在鄱陽湖,在開封,若沒有他,哪裡有大明?”

“可結果呢?堂堂開國謀士,貢獻卓著,只被封一個小小的誠意伯!最後還落得一箇中毒而死的下場!這就是你們朱家人的本性,這就是朱氏王朝對待功臣良將的下作手段!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雖沒隨師死,卻願為師報仇雪恨!”

朱允炆冷笑:“你若要報仇,難道不應該先找胡惟庸、李善長他們算賬,過了這麼多年,你來找朕,是不是有些可笑了?”

“你怎知胡惟庸、李善長不是死於我之手?!”

劉伯完厲聲說。

朱允炆瞳孔一凝,盯著劉伯完:“你這話是何意?”

劉伯完頗有幾分得意,狂笑兩聲:“引發胡惟庸之死的事件是什麼,是馬車伕壓死了胡惟庸的兒子,你以為這是一場意外嗎?不,這是一場謀殺!若沒有精細的謀劃,胡惟庸的兒子又如何會驚下馬車,又如何巧之又巧地被馬車壓死?”

朱允炆看向劉長閣:“這種事,當年可有查?”

劉長閣搖頭。

出了這件事之後沒多久,老朱就開始動手了,誰還有心思關心胡惟庸的兒子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