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閣目光盯著劉伯完等人,低聲對朱允炆解釋:“張來碩曾諫止有婚約在身的女子入宮,太祖命人擊碎其牙齒,後亡於家中。”

朱允炆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劉寡婦:“他們都有仇怨,你劉秀才可是受過太祖恩典的,仇怨何來?”

劉莫邪連忙後退,喊道:“我只是被拉過來看星星的,劉伯完,你們到底犯了什麼罪,為何要連累於我?”

站在不遠處的王全臻差點摔死,劉寡婦,你還要不要臉,竟然搶我的詞,你說了,我還咋說?

薛夏陰沉地看了一眼裝模作樣的劉莫邪,鄙視道:“你所作所為,早已在安全域性掌控之中,想惺惺作態以求脫身,想都別想!”

劉莫邪連忙告饒:“皇上,我是冤枉的,我什麼都不知情。”

朱允炆搖了搖頭,原以為劉寡婦是個御封秀才,多少有點文人氣骨,可誰想竟是如此不堪。

眼前之人,都揹負著父輩的深仇大恨。

在他們眼裡,恐怕信奉的是殺人父母,不共戴天,君子報仇,三十年不晚。

朱允炆抬頭看向星空,繁星點點,卻也是清寂無聲,它們像是一顆顆眼睛在窺視著人間發生的一切,又像是幾千年來的亡魂,忽閃著的都是無聲的咆哮與憤怒。

“古今是誰?”

朱允炆冷漠起來,無論老朱殺了多少人,無論這些人該不該死,作為朱氏王朝的繼承人,統治是第一位的,威脅到統治穩定的,都是敵人。

敵人最好的結果就是死。

仁慈,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了。

站在大明金字塔的頂尖處,腳下沒有那麼多轉圜的餘地,不能讓,不能退,不能躲,只能進,只能直面,手握寶劍,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群,那就要放怒氣了。

劉伯完看著包圍過來的安全域性軍士,又看了看朱允炆,手中的匕????????????????首有些顫,咬牙說:“朱允炆,害死我師父的真兇是你爺爺,是你們朱家人!今日我不能殺你,那我就化作厲鬼,詛咒大明王朝命途多舛,災荒不斷,江山社稷崩毀,人性淪喪,君王自盡死!”

話落,劉伯完便轉過匕首,毅然決然地刺向胸口!

咻!

一道寒光摘了星光,迅疾閃過。

噗!

噹啷!

劉伯完吃痛,原本握著匕首的手上已插著一柄飛鏢,匕首跌落在地,濃稠的血不斷滴落。

湯不平沉手,又一把飛鏢在手,目光如鷹,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朱允炆抬起手,毫無感情地說:“既然你們要朕清算太祖時的舊賬,那朕就接著,幫太祖抹平了過去的賬吧。抓起來,嚴刑審訊,全力逮捕其家人,不可遺漏一人!”

“遵旨!”

劉長閣、湯不平等人厲聲答應。

李臺見已至絕路,衝出來想要與安全域性決戰,可還沒走兩步,人就趴在了地上,雙腿不是被釘入鐵箭,就是飛鏢。

在安全域性高層與精銳盡出時,別說殺人,就是連自殺都不可能。

劉伯完被綁住,大喊著:“朱允炆,你一定會不得好死,你們朱家皇室必然要為殺我恩師付出代價!天道輪迴,當年因,今日果,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劉銘、李春之等更是破口大罵“狗皇帝”,然後被狠狠揍了一頓,如同提雞崽一般被提了出去。

劉寡婦求饒,說什麼自己受了蠱惑,被薛夏直接兩個巴掌打得再不說話。

“皇上,我是冤枉的啊……”

早早被抓住的王全臻見要被帶走,不由地慌了。

朱允炆看向王全臻,皺了皺眉頭,看向劉長閣:“他為何在此處?”

劉長閣直截了當:“能在此處的,不是同黨,也定是關係匪淺,應該抓起來嚴刑審問。”

湯不平想說話,又止住了。

朱允炆揮了揮手,下令:“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