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過去五天了,哈里竟都沒送情報過來,莫不是遭遇了什麼麻煩?

「沙哈魯,把輿圖掛起來。」

帖木兒下達了命令。

沙哈魯拿出輿圖,掛在了一面牆上。

***整理著情報,詢問再三,確係最近幾日都沒有新的情報送來,便拿出了最後一封情報,遞給帖木兒:「哈里發來的最近情報是五天前,於昌都剌以西,瑪納斯河以東的營地所寫。」

帖木兒知道這一封情報,內容是哈里的作戰部署,決定在昌都剌與明軍主力作戰,並詳細講述了從大明軍隊西面與東北兩線夾擊的作戰意圖。

米蘭沙早就看哈里不順眼,加上此人又辱沒了帖木兒家族的名聲,和黑奴混在一起,耽誤了作戰時機,不由道:「到底是哈里在忙著軍務,對抗明軍,還是在某一座城裡逍遙快活,我們可是不知。蘇丹,哈里任性胡為,現在又不遵守軍令,連情報都懶得送來,可見他沒有將蘇丹放在眼裡。」

帖木兒微微皺眉。

蓋蘇耶丁見狀,幫著哈里說話:「瑪納斯河以東距離昌都剌不過三百里,以是哈里騎兵的速度,無需兩日。之後便是與明軍對峙、作戰,而這都需要時間,這五日沒有訊息,想必正在與明軍交鋒,來不及奏報。蘇丹不妨再等一等,一定會有哈里的捷報送來。」

米蘭沙憤怒地看向蓋蘇耶丁,咬牙說:「處處維護哈里,你還是不是蘇丹忠誠的屬下?」

蓋蘇耶丁面色一變,米蘭沙這頂帽子有些大,立馬反駁:「哈里先鋒帶兵作戰,幾萬軍士廝殺,為蘇丹開疆拓土,他們本就已是流血,我們在後方的人卻還在揣測、中傷先鋒,豈不是讓他們心寒?軍報不及時,定是有原因,難道米蘭沙忘記了自己也曾八日沒有送來情報的事?」

米蘭沙喊道:「我當時是因為被敵人圍困……」

蓋蘇耶丁反問:「你有被圍困的原因,難道哈里就不能有其他原因?」面對爭吵的兩人,帖木兒陰沉著臉喊道:「夠了!」

米蘭沙怨恨地看了一眼蓋蘇耶丁,蓋蘇耶丁暗暗憂慮,哈里啊哈里,你到底再搞什麼,倒是送來訊息啊。越是關鍵的時候,越不能給他人攻擊的藉口啊。

***用不大卻十分清晰地聲音說:「蘇丹爺爺,哈里作為先鋒,許下諾言,自進入伊犁平原之後,兩個月內佔領亦力把裡全境。眼下還有時間,不妨再等一等,他一定會送來訊息的。」

帖木兒抬頭看著輿圖,指了指昌都剌的位置,說:「按照最後一封情報來推算,哈里此時應該已經對大明的軍士發動了進攻,大明在昌都剌佈置了多少兵力,戰力是強還是弱,我們都不清楚,此時不能再繼續等待,而是應該主動派遣人員,去昌都剌看看,若哈里與大明作戰陷入僵持,我們也好另尋對策。」

蓋蘇耶丁並不認為大明能擋住哈里四萬騎兵,這四萬騎兵足以砍殺大明十幾萬軍隊,一支以步兵為主的軍隊,實在是沒必要擔憂,說不得此時哈里已經佔領了昌都剌,打下了委魯母,此時已經在哈密吃瓜了。

***點頭:「那孫兒派兩百人前去打探訊息。」

帖木兒滿意地看了看***,誇讚道:「哈里是你的兄弟,兄友弟恭才是美德。去安排人看看,哈里是在追擊明軍,還是遇到了困難。」

***領命。

帖木兒接著安排軍策:「無論此時哈里將戰線推到了哪裡,我們都需要進入天山以北的平原地帶。十月初,我們應該住在哈密,在冬日穿越沙漠,雖然風沙大了一些,總好過酷暑難熬。一定要在十一月之前,開啟嘉峪關,進入大明的河西走廊。」

***指了指敦煌:「這裡是一個佛教之地,應該毀掉。」

帖木兒點了點頭,沒錯,佛教徒信仰的是釋迦摩尼,不是***安拉,既然不利於安拉的旨意傳達,毀掉也是應該的。

「自明日開始,軍士自取糧草,北上!」

帖木兒與將士商議之後,下了決斷。

當日晚間,亦力把裡城中擠滿了無數的軍士,到處都是殺羊宰牛,慶賀來到了亦力把裡城池。

一個院子裡,李宗印、沈宸等人也在吃著羊肉。

李宗印將纏著粗布的腿伸出去,絲毫沒有半點受傷的樣子,沒辦法,不找個合適的理由留在亦力把裡城說不過去,要不然邁爾肯定會懷疑。

「帖木兒已經進城了,你們現在想離開,還來得及,一旦行動起來,所有人都可能走不掉。」

沈宸撕咬下一口肉,用力地說。

張牧咀嚼,吞嚥之後,嚴肅地說:「如果大夥不同意,早就離開這裡了,何必等帖木兒來這裡?今晚是最後的機會,東西都準備好了,若不給帖木兒一個教訓,那我們豈不是白忙活?」

李宗印點頭:「退路也已經找好了,只要我們的動作足夠快,就能離開亦力把裡城。」

沈宸側過身,看向一旁的魯遷:「你製造的東西沒問題吧?」

魯遷呵呵笑道:「要相信我的手藝,我可是魯班的後人。」

沈宸無語,好像魯班姓魯不姓公輸一樣,不過魯遷確實是一名匠人,他製造出來的東西雖然很多時候不靠譜,但現在沒其他辦法了,只能賭一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