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在地上求饒的年輕人,陳祖義笑得很是快意,這是一個見風使舵,貪生怕死的書生,稀罕貨啊。

海賊裡基本上都是粗人,識文斷字的讀書人極少,以前搶掠東海的時候還抓過幾個儒生,可惜這兩年經不起風浪與折騰,全掛了。

留著吧,且不說後面會與日本、朝鮮、大明打交道,就是冒充商人,也得找個斯文人充充門面不是,要不然就手底下人往船頭一站,別說商船,鬼船也不敢靠近啊……

“你叫什麼名字?”

陳祖義問道。

“陳二寶。”

陳祖義看向陳二寶的大哥:“那你是陳大寶?”

“不,我是陳一寶。”

陳祖義黑著臉,這當爹的不按套路起名啊,得改:“你就叫陳大寶!”

陳一寶無奈,只好改成了陳大寶。

陳祖義抬起腳,踩了踩陳二寶的腦袋,問:“可殺過人沒有?”

陳二寶感覺額頭有些疼,嘴角微微抖了下,說:“我是良民,怎麼可能會殺人……”

陳祖義將鋼刀插在陳二寶身旁,指了指一旁不遠處的男人:“去,殺一個人。”

陳二寶感覺腦袋一輕,抬起頭驚訝地看著陳祖義,陳祖義退後兩步,對陳士良使了個顏色,陳士良將刀架在了陳大寶脖子上,威脅道:“陳二寶,你若不殺人,你大哥就得死!”

陳二寶看著陳大寶,陳大寶喊著:“弟,不要殺人,殺了人你就是海賊了,我們以後再也當不了良民了。”

“閉嘴!”

陳士良一拳打在陳大寶腹部,陳大寶吃痛倒在地上。

陳二寶連忙喊道:“不要打我大哥,我,我……”

陳祖義欣賞著陳二寶的臉色,他是掙扎的,是猶豫的,是無可奈何的,也是絕望與畏懼的,很好,這是個良民正常的反應。

不過,想要入夥成為海賊,手上沒一條人命怎麼行,斷了後路,才好用人啊。

陳二寶在陳祖義的威脅下,被迫拿起了鋼刀,一步步走向一個陌生人,這是島上被俘虜的海賊,此人看著逼近的陳二寶頓時慌亂起來,連連求饒:“我投降——”

陳祖義根本不管,只是盯著陳二寶,這個傢伙連刀都握不緊啊,還真是無用的書生。

陳士良脅迫:“殺!要不然殺了你大哥!”

“殺!”

其他海賊嚷嚷起來。

陳二寶舉起鋼刀,手顫抖著,根本揮不下去,陳祖義走了過來,厲聲道:“你不殺他,你哥就得死,動手!”

“啊!”

陳二寶回頭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陳大寶,大叫起來,閉上眼,雙手握著刀就砍了下去,噗,刀砍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陳祖義很是不滿:“對準了砍,朝他的脖子砍!”

陳二寶費力地抬起刀,看著絕望的海賊,再一次砍了下去。

“對準脖子,你砍他耳朵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