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午門,一些官員見朱允炆,紛紛下跪。

朱允炆擺了擺手,示意其各自回去辦公,然後帶著顧三審走向通濟門。

“臣不理解。”

顧三審怎麼都想不通朱允炆的安排用意,忍不住說了出來。

朱允炆看著遠處的城門,含笑道:“在朕看來,朱有爋在京師,他的那位紅顏知己怕是不敢來的,放他回開封,卻有可能。”

“就目前來看,那兩位女子恐怕只是幕後之人操縱的玩偶,玩偶是不可能到處走動的……”

顧三審提醒道。

朱允炆搖了搖頭,道:“你不瞭解女人。”

從朱有爋的所作所為來看,他冒險揭發周王罪狀,最根本的動力就是以“功勞”奪“周王”,給沫兒姑娘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

在禁足京師的這段時間裡,朱有爋可謂是沉湎於思念之中不可自拔,對於這種用情至深的主,朱允炆不認為沫兒姑娘會無動於衷。

除非,她從未對朱有爋動過情。

賭一把。

就賭一個女人願意擺脫控制,想要與一個能保護自己的人在一起。

即便是賭輸了,也沒關係。

“周王已死,其護衛與官屬一律撤銷。安排朱有爋回開封,並沒有任何威脅。何況齊泰與景清都在開封,這兩人對於朱有爋可沒任何好感,自然會用心盯著,一旦他犯錯,朝廷必會有所耳聞。只是周王府動靜,需要安全域性長期監視。”

朱允炆駐足。

自定遠出了白蓮教之亂後,一個陰影就出現在了朱允炆面前,看不到,摸不著,開封府幾次交鋒,也也沒有找到其線索。

從頭到尾,自己似乎都落後一步。

“京城裡的那些人,可有什麼異動?”

朱允炆問道。

顧三審側身擋住風口,道:“無論是藩王世子,還是公侯子弟,皆沒有多少異動。只是徐增壽與李增枝、朱高煦等人走得很近,時不時結伴去秦淮河畔。”

“哦,這三個人嗎?”

朱允炆嘴角微微一動。

增枝是李景隆的弟弟,徐增壽是徐輝祖的弟弟,朱高煦是朱棣的兒子,背後是兩個國公、一個燕王。

結合歷史的記載,李增枝心懷不軌,徐增壽是個徹頭徹尾的叛徒,朱高煦又是一個造反派……

這三人,還真是一丘之貉。

“朕記得朱高煦在國子監讀書,怎麼,他肄業了?”

朱允炆問道。

顧三審聽聞此一問,輕鬆一笑,回道:“皇上,他被楊士奇祭酒趕出了國子監……”

“趕出去了?”

朱允炆眉頭一抬。

顧三審點了點頭,解釋道:“元宵之後,國子監監生提交課業,朱高煦不僅沒有交課業,且去年冬考不過關,加之其劣跡斑斑,從不用心學業,便將其除名國子監。聽聞楊士奇還設定了新規,不認真對待課業,屢次違反國子監規定者,趕出國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