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大明商人VS國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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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李景隆的所作所為,不能簡單地“功過相抵”,朱允炆不可能拿捏“予商人南洋之便”的罪名,摘了魏國公的招牌。
既然處置不了,就只能給予私底下的告誡,屬於他的光榮,還是應該公開給予的。
朱允炆為表示對李景隆等人回朝的重視,差遣內閣解縉、水師總兵李堅前往迎接,並安排禮部,以其功勞,安排官員、百姓於正陽門外盛迎。
兵部尚書茹瑺聽聞到訊息後,癱坐在椅子裡,嘆息道:“皇上意在武勳,賦其榮耀,加其威位,武臣朝堂恐會再現。”
一旁的黃冠默然點頭,目光中充滿隱憂。
洪武朝前期,可以說是武臣朝堂,武勳地位超然,都督府一家獨大,兵部給他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當個奴役,推個車,造個兵器,搬個糧。
後太祖改組都督府,形成了五軍都督府,兵部才在大明第一次擁有地位,與五軍都督府平起平坐,而隨藍玉案發生,有能力、有影響的武勳,基本上都被殺絕了,剩下的不過是武勳二代。
兵部正是抓住了藍玉案的契機,逐漸掌握了“領導權”,只需要再加一把力,五軍都督府將徹底成為兵部下屬,他們的命運,也只能是舞個棍,弄個棒,打個仗。
可這一把力使了出來,卻沒有達到目的。
武勳在徐輝祖、平安、宋晟與一干藩王的支撐下,依舊活躍,對軍隊有著極大的影響力,而隨著正、副三大營的改造,五軍都督府的地位得到了鞏固,如今曹國公自廣東回來,皇上如此重視,擺明了告訴文臣,武勳地位不容動搖。
“歷朝歷代,武勳掌權均無好事。武夫,就應該遠離朝堂,免得將暴戾帶至奉天殿。”
茹瑺嘆息道。
黃冠低下頭,沒有回答茹瑺,雖然他自己也不喜歡武夫,可大明終究還是離不開武夫,皇上在國子監對於軍士的論斷,說明皇上正在找尋一條平衡之道,即文武兼備。
可文武兼備,對個人還好說,但對於朝堂,太難。
文官不喜歡武官,這群人沒素質、沒文化,遇到問題就知道爆粗口、動拳頭,和這樣的人站在一起,感覺丟人。
但皇上想要這個結果,誰又能阻擋?
這一次反對百藝入科舉,文臣是必然妥協的,不妥協都不行,一旦皇上下令廢除科舉,那便會重新回到舉薦制,到時候私人關係太牢固,不容易拉幫結派。
若好不容易考中了進士,還得去國子監修煉三年,那更麻煩,國子監一家獨大,誰是祭酒,司業,誰就是未來朝堂股肱,理由很簡單:
所有官員都是祭酒的學生。
校長的話,學生總還是要聽的吧?
現在的文官並未形成一個團體,根本無法抗衡強勢的朱允炆。
內閣解縉,都察院練子寧,工部、刑部等都保持沉默。而這裡沉默,便說明他們是站在朱允炆一側的,只是礙於反對聲大,不好直接表態罷了。
用不了多久,便會有官員上書,稱讚百藝入科舉的偉大,隨後便是浩浩蕩蕩的州府縣學革新,革新教育的時代便
會拉開序幕。
文官有文官的問題,還遠不到與武勳“對決”的時候,如此處處反對,掣肘政事,明顯是不合適的。
滿者伯夷國。
沈一元,黃髮財兩人攜四個夥計,以大明商人的身份,拜見滿者伯夷國王維卡拉瑪瓦哈納。
維卡拉瑪瓦哈納接見沈一元,不是因為他的商人身份,而是因為他大明的身份。
對於大明,滿者伯夷國一直以來都是敬而遠之,即不怎麼積極打交道,也不敵對,大概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讓滿者伯夷國感覺到憤怒的是,大明的出現,導致了滿者伯夷國在三佛齊的失敗。
這種失敗,是恥辱!
而洗刷恥辱的,只能是戰爭!
然而戰爭的發動,並非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敲定的。維卡拉瑪瓦哈納沒有下定決心,朝內官員也分為兩派:
主戰派力主出兵,為死去的大將烏璐、萬餘將士報仇雪恨,重新奪回舊港與三佛齊。至於大明,他們不參戰也就罷了,若是參戰,就一起收拾。
主和派主張不宜再起戰事,認為眼下失去了最好的進攻時機,軍心不穩,又有大明強敵在側,一旦兵戈三佛齊,已經進入三佛齊的大明軍士必成為梁道明等人助力。且大明水師雄厚,若封鎖海域,以滿者伯夷國的海舟根本無力對戰。
紛吵持續數日,主戰派逐漸佔據上風。就在維卡拉瑪瓦哈納打算徵調五萬大軍,兵發三佛齊的時候,沈一元等人到了。
王城內,長矛如林,殺氣騰騰。
沈一元、黃髮財等人雖是商人,卻也見過世面,大風大浪經過的多了,面對這種程度的下馬威,只有雲淡風輕。
膽怯、畏懼的人,走不到這裡,也無法走出這裡。
維卡拉瑪瓦哈納驚訝於大明商人的氣度與膽識,沉聲問道:“你們如此鎮定,難道不怕我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