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奏報玄機,善謀寧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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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緊張地低著頭,不敢看朱允炆的臉色。
地方官員勾結藩王,這可是朝廷極為敏感的事,一旦坐實,地方官員要倒黴,藩王也別想安寧。
對於這種行為,朱元璋的做法很簡單,那就是乾死地方官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馮勝之所以無罪而被殺,背後的一個因素,那就是周王沒有經過請示,去拜訪老丈人馮勝。
朱元璋是不可能殺掉自己的兒子的,所以,就殺掉兒子的老丈人,甚至連一個罪行都沒有定,就這樣幹掉了馮勝一家。
能找什麼罪行?
馮勝是被動的,他是老實人,女婿上門,總不能趕出去吧?若真的趕出去了,罪名也就有了……
王越清楚,若是放在太祖身上,開封同知王文濤必死無疑,雖然新皇仁慈,但也不會容忍這樣的事。
可出乎王越預料之外,朱允炆似乎並沒有在意,只是平靜地看了看,便將奏摺放在一邊,沒有一句話。
王越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瞥了一眼朱允炆,卻只看到了心平氣和,一切如常。
朱允炆批過幾份奏摺之後,才對王越說道:“東廠辦事不錯,朕很滿意,退下吧。”
王越驚訝地看著朱允炆,就這樣,就完了?
周王的事,也不談一句?
王越不敢再說什麼,宮裡的規矩就是這樣,你能知道的,就會讓你知道,你不能知道的,知道就是找死。
在王越離開之後,朱允炆拿起周吾北的奏摺,仔細看了看,然後召來安全域性指揮史顧三審,道:“讓地方衙門配合,由安全域性抓御史周吾北至京師。”
顧三審有些意外,卻沒有多問什麼,答應之後便離開了武英殿。
朱允炆處理好奏摺之後,揉了揉肩膀,對雙喜問道:“燕王在做什麼?”
雙喜回道:“昨兒還在大教場,今兒應該還在那裡吧。”
朱允炆走出武英殿,看著遠空,緩緩說道:“你說,若是燕王知曉周王有異心,他會如何做?”
雙喜吞嚥了口水,道:“皇上,咱家可不敢說。”
朱允炆平靜地說道:“但說無妨。”
雙喜認真地想了想,說道:“皇上,雖然燕王與周王為兄弟,但燕王心繫國事,一心撲在京軍整頓與訓練中,縱知曉周王有錯,皇上懲罰,燕王也不會怨至皇上,畢竟,周王犯錯在先。”
朱允炆知道周王很可能與白蓮教存在某種勾連,很可能與洪武二十四年的黃河奪淮有關,卻始終沒有發作,一方面是因為鬱新還需要證據,只靠著一個人兩個人的口供,很容易“錯怪”周王,到時候周王發難,說自己是冤枉的,一哭二鬧,就是不上吊,那事情如何收場?
另一方面,朱允炆不得不考慮朱棣的態度,作為朱橚的親哥哥,朱棣會不會因為朱橚被懲罰而心懷怨恨,心懷不滿,這是一個很微妙的事。
雖然朱允炆不相信朱棣與朱橚關係很鐵,但兔死狐悲的事並不少見,朱橚被處理了,朱棣會不會認為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朱
允炆需要朱棣,所以遲遲不動周王,哪怕是安全域性拿到了開封同知王文濤的口供,朱允炆也選擇按兵不動。
動周王易,但消除動周王的後果卻是困難的,除非周王親自認罪,或者有更充分的人證、物證。
朱允炆尚且沒有抵達承乾宮,便收到訊息,大寧安全域性八百里加急送抵,不得已,再次折返武英殿。
奏報是劉長閣寫的,內容讓朱允炆吃驚不已,安排雙喜召解縉、徐輝祖、茹瑺、楊榮。
時間不久,四人入殿行禮。
朱允炆拿出劉長閣的奏報,命四人看過之後,便說道:“按劉長閣所報,大寧都司房寬很可能與朵顏三衛之間存在一些秘密交易,而正是這些交易的存在,導致朝廷對朵顏三衛的節制有所削弱,遼東等地極有可能會不太平,你們怎麼看?”
茹瑺仔細看過奏報,道:“皇上,這奏報有些蹊蹺。”
“何解?”
朱允炆詢問道。
茹瑺沉思稍許,說道:“房寬此人掌控大寧,實乃是能不配位。此人雖對山川邊塞城防了若指掌,頗有將才,然其並不善於撫慰將士,性情孤傲,這樣的人在邊關久了,必不得軍心。一個沒有軍心的人,如何能做如此隱秘的買賣?”
朱允炆眉頭一皺。
茹瑺的意思很簡單,房寬雖然位居都司高位,但大寧將士並不真心服他,一個沒有軍心的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辦成走私這種事,那幾乎是不太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