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機,幾百斤的大疙瘩,想在泥濘路上行進,就是累死人,一天能走多遠?

戰機不等人。

混凝土路,對於當下的朱允炆而言,是最可行的一種選擇。

朱允炆不是沒想過瀝青路,可是就憑著大明這點石油產量,想要弄很多瀝青,那純碎是痴人說夢。

駱顏兒見朱允炆看著自己,毫不閃避地對視著,輕聲道:“石灰石臣妾是知道的,在句容縣便有很多的石灰窖,不過那不是藥石嗎?怎到了皇上這裡,倒成了混凝土路?”

朱允炆走向駱顏兒,道:“一樣物,百樣用。誰說石灰只能治病了?才人是如何知曉句容的?”

駱顏兒臉色有些不快,側過身道:“臣妾本就是句容縣人,只不過……”

自己那可惡的叔叔,在自己父親死後,掌管著家族,不僅將大伯一家人死死踩在腳下,還將自己賣到了浣衣局,害自己受苦。

朱允炆牽起駱顏兒的手,道:“其實,朕知道才人的過去,說起來,是太祖的不對。”

駱顏兒驚訝地看著朱允炆,他竟為了勸慰自己,指責自己的祖父?

朱允炆認真地看著駱顏兒,道:“藍玉案中,無辜被殺的人太多,這件事朝廷早已有定論。朕讓安全域性調過駱韶的卷宗,他與藍玉沒有任何關聯。哎,這件事,也是朕負你。”

駱韶,駱顏兒的父親。

朱元璋殺了藍玉那麼多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朱允炆太弱,主弱臣強,國之大忌。

“臣妾不準皇上如此說。”

駱顏兒連忙止住朱允炆的話,眼神中有些複雜地看著朱允炆,道:“讓一切都過去吧,臣妾不想有恨,只想感懷在心。”

朱允炆深深地看著駱顏兒,被她的情懷與真情所觸動,上前一把抱起駱顏兒,便走向一旁的秀榻,駱顏兒有些慌亂。

當羅帶輕解,肌膚相親時,駱顏兒痛緊了眉頭,輕咬紅唇,低低嚶嚀,直至眉頭舒展,面如桃紅……

房外敬事房太監提起了筆,在小本子上開始記錄著……

天微微亮,朱允炆便醒了過來,側身看著一旁握著拳頭,有些防備的駱顏兒不由微微一笑,伸手撥開駱顏兒眉間的秀髮,仔細欣賞了一番,便輕輕起身。

駱顏兒微微睜開眼,坐了起來,皺了皺眉頭,對朱允炆道:“皇上,天色還早。”

朱允炆含笑看著駱顏兒,伸出不老實的手,道:“天色還早,那朕再多睡會?”

駱顏兒連忙躲開,幽怨地說道:“才不要,臣妾伺候皇上更衣。”

朱允炆下榻,輕輕說道:“朕打算去東水關看看災民安置的如何了,可還有什麼不足,才人要不要隨朕一起?”

“臣妾也可以去?”

駱顏兒驚喜地問道。

朱允炆笑道:“微服私訪,有何不可?午膳之後,朕派人來接你。”

駱顏兒笑得很燦爛。

簡單用過早膳,朱允炆便走出承乾宮,對雙喜道:“擢升駱才人為淑妃。”

“遵旨。”

雙喜笑著,然後對駱顏兒行禮:“咱家見過淑妃娘娘。”

武英殿。

朱允炆看著桌案上的審訊報告,深吸了一口氣,道:“傳刑部尚書侯泰、大理寺卿胡閏、都察院右都御史練子寧。”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為三法司。

鑑於水師總兵陳瑄罪行重大,朱允炆安排三法司連同各部尚書,會審陳瑄,如今給出的

會審結果,讓朱允炆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