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呼喊。

朱能退了一步,對軍士吩咐道:“按朝廷禁令,片板不得下海,準備投石機,砸沉它們吧。”

“遵命。”

軍士忙著整頓投石機,還有軍士抬著大石頭。

廣州商人看著這架勢,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片板不得下海,限你們速速靠岸,不得入海,否則,後果自負。”

朱能的軍士一次次喊著。

“他們不會真砸吧?”

“不會,我們身後是曹國公。”

“是啊,曹國公可是鎮南大將軍,那鄭和不過是副總兵而已,安心出海。”

“可是……”

“可是什麼?”

“他們已經砸過來了……快跑,轉舵、轉舵!”

噗通!

嘩啦啦的海水騰空而起,衝入了商船,淋溼了來不及躲避的商人。

砰砰砰!

幾聲炮響之後,海面之上浪花四起,廣州商人見鄭和船隊竟來真的,再也顧不得出海,連忙下令返港。

朱能看著脫離開隊伍的廣州商人船隊,咧嘴笑了笑,便返回了船艙。

在鄭和船上做客的三佛齊使臣鄭伯聽到了動靜,卻無法離開,因為鄭和在敬酒……

岸上的李景隆傻眼了,李增枝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雖然一輪攻擊,並沒有瞄準商船,意在威懾,但看著遠去的水師船隊,廣州商人船隊想要再出海,已是不可能……

“大哥,我們應該馬上回京師。”

李增枝不安地說道。

拿了好處,事情卻沒有辦成,人家要是找上門來,這臉往哪裡擱?

“回京!找人彈劾鄭和!”

李景隆咬牙切齒,轉身離開。

東北,大寧府。

寧王朱權拿起小刀,挑開火漆,取出了密信,看過之後,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對護衛克山厲聲道:“脫魯忽察兒怎麼回事?本王已說了,安全域性之人如今正盯著大寧府,不可再行交易!他竟還一再要求鹽鐵之物,他想要做什麼?!”

克山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回道:“王爺,不止是朵顏衛的脫魯忽察兒,福餘衛的安出,泰寧衛的忽剌班胡,都希望王爺加大鹽鐵供給。眼下入冬在即,草木枯盡,無論是他們人,還是牲畜,馬匹,都需要大量的鹽。”

朱權知道這一點,但也知道控制鹽鐵,是控制朵顏三衛的關鍵籌碼,一旦過量提供鹽鐵,他們會有所儲備,而到那時候,朝廷朵顏三衛的控制力便會削弱。

沒有了朵顏三衛的全力支援,那自己在這大寧府,可就待不住了。

朱權將密信點燃,在手中搖晃著,看著灰燼落地,才說道:“劉長閣來這裡,絕不尋常,不管他是盯著房寬,還是盯著本王,都不能讓他一直留在這裡。”

“王爺的意思是?”

克山抬起手,在自己脖子前劃了下。

朱權瞪了一眼克山,道:“他是安全域性前任指揮史,又是奉命而來,若是在大寧出事,朝廷必會震怒,到時徹查必會波及本王,他不能死,起碼不能死在大寧!”

克山有些無奈,道:“王爺,劉長閣可不會輕易離開大寧啊。”

朱權攤開桌案上的輿圖,思量一番,道:“讓人通知劉長閣,本王要去視察朵顏三衛

,希望他能隨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