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有些不習慣,原先奉承巴結自己計程車紳,已經兩三天沒上門了,派金忠一打聽,好嘛,士紳都出城了。

一個人出城,可能是進貨去了。

一群人出城,那事情必然不小。

金忠在花了二兩銀子之後,終於打聽到訊息,然後匆匆返回燕王府,將事情告訴了朱高煦。

朱高煦聽聞之後,滿臉的懷疑,道:“屯田商賣?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張昺、平安的詭計。屯田乃是衛所之根,衛所又是太祖親設,誰也不可能公然發賣屯田!”

金忠很是無奈。

衛所是太祖設定的,可那又如何?

現在的皇上是朱允炆,你見他什麼時候在乎過祖制?

農稅、商稅、國策,還有藩王從商!

哪一樣不違逆祖制了?

可違逆祖制又如何?

朱元璋又不可能從孝陵裡爬出來找他算賬。

“世子,據當下掌握的訊息,北平周圍的衛所即將裁撤,聽聞平安親自帶兵去了延慶衛,盛庸去了懷採衛,現在的北平軍士,由都指揮同知謝貴節制。”

金忠連忙說道。

朱高煦看著金忠,面色凝重起來,問道:“你可知道裁撤衛所後,衛所內的軍士怎麼辦?”

金忠微微點頭,道:“衛所軍士,部分編入都司名下,剩餘則改其戶籍,遣送地方。”

“竟然如此亂來!”

朱高煦很是不滿。

一旦抽調衛所之兵,那原來的衛所據點便不復存在。若韃靼進攻,豈不是處處漏洞,毫無防備?

還有,那些衛所軍官,可都是世襲之人,直接裁撤了,那世襲什麼去?

不過,這或許是自己的機會!

朱高煦雙眸中,閃爍著一絲渴望,對金忠說道:“你帶一批銀兩,秘密出北平,去拜訪那些被裁撤的衛所軍官與士卒,將他們收為我用!”

“世子,如今平安、盛庸、張昺都在城外盯著屯田買賣,我們此時不好出手吧,萬一走漏了訊息……”

金忠滿是擔憂地說道。

朱高煦搖了搖頭,嚴肅地說道:“他們不是在組織士紳買賣屯田嗎?你便偽裝為外地富紳,找機會拉攏一批人。金忠,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容錯過!”

金忠無奈,只好聽其安排,取了三萬鈔、五千銀,帶著偽裝好的二十幾個家丁,奔赴白羊口所。

朱高煦也是沒辦法。

雖然北平商業繁華,但刻章辦證打小廣告的產業還是沒有的。

朱高煦想要弄點人才,除了偷偷吸納一些不良青少年,閒散無賴,地痞流氓,貌似也沒其他人願意入夥。

總不能發個“我朱高煦欲圖謀霸業,有志者踴躍報名”的告示吧。

現在朱允炆要裁撤北平及其周圍部分衛所,估計會有幾萬人下崗分流。

這些人可是難得的軍士,當過兵,拿過武器,扛過鋤頭,就算腦子不好使,至少還是有一把力氣的,坑過來一個是一個,抗旗也需要人不是。

朱高煦得意至極,準備去找朱高熾喝喝茶,卻聽聞昨日朱高熾便出城了,只好悻悻然去找了朱高燧,準備去青樓尋幾個紅顏,寬慰下疲倦的身心。

紅袖輕招,迎了來朱高煦。

紅袖輕揮,送走了張智。

張智離開輕煙樓,轉身走入江東門,眼神中滿是春風。

明日,揚名立萬就在明日!

國子監大辯論,已名動金陵,民間關於國子監是否入雜學也十分關注,連日來談論不休,甚至在如意坊,已公然開盤下注了。

張智揣了揣手,感知了下袖子裡的票冊,嘴角帶著濃濃的笑意,自己可是投了二十兩銀子,押雜學被拒於國子監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