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老爹帶著大家一起打天下,將那朱允炆拉下馬,到時候父親朱棣當了皇帝,自己不就是藩王了嗎?

不低於藩王?

藩王之上,是什麼?

是皇上!

莫不是金忠在暗示,自己有天子之氣運?

朱高煦眼神放光,看著金忠,追問道:“還有嗎?”

金忠淡然地說道:“再看‘仐’的上部,是個‘人’字,人在四方之上,可見公子將來,必身居高位。只不過,有些可惜……”

“可惜什麼?”

朱高煦連忙問道。

金忠指了指紙張之上的“仐”字,說道:“只可惜,此‘人’字,尚未完全出頭。”

朱高煦臉頰微微一顫,盯著金忠,厲聲喊道:“什麼意思?”

金忠收起紙張,看著朱高煦,平和地說道:“人未出頭強出頭,命裡有時莫還休。公子前路,有大好前程,不妨走走看。”

朱高煦見金忠不想再言談,便壓下了心中疑惑,拿出了父親交給的玉佩,放在桌案之上,恭謹地說道:“在下朱高煦,還請先生助燕王府脫困。”

“世子殿下?”金忠吃了一驚,連忙走出施禮,說道:“小的有眼無珠,不識殿下,剛才多有得罪,還請世子殿下見諒。”

朱高煦連忙攙起金忠,肅然說道:“今日我來,是受父王所託,請先生到府邸一敘。”

金忠呵呵一笑,說道:“必是為那新軍之策吧?”

朱高煦嚴肅地點了點頭,問道:“先生可有破解之道?”

金忠微微搖頭,說道:“此事還需問過燕王,方可定奪。殿下且容我收起這些吃飯的傢伙。”

燕王府。

朱棣請金忠上座,金忠不敢,推辭再三,坐在了朱棣右手邊。

朱棣將京師時,婉拒新軍之策入三衛的經過與緣由告之金忠,然後說道:“如今三衛人心惶惶,甚至有人罵我朱棣乃是不顧人情的鐵血屠夫,呵呵,再這樣下去,本王也只能回京師守陵去了。”

金忠思忖良久,嚴肅地說道:“王爺,新軍之策並非不可破,一切還有轉圜餘地。”

朱棣連忙起身,長長作揖,道:“還請先生助我。”

金忠連忙起身閃至一旁,王爺的禮數,還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住的,若是狂傲沒邊,坐在那裡承受了,說不定哪天,就被幹掉了。

做人,需要謹慎,懂禮,懂別人的心思。

這是金忠的生存之法。

金忠還禮,之後嚴肅地說道:“王爺,新軍之策,優渥異常,卻也是破綻重重。”

“哦?何出此言?”

朱棣拉著金忠坐了下來,問道。

金忠說道:“新軍之策,浮動人心,歸根到底,在於利益二字。皇上是以利許軍,以利收軍心。可皇上終究還是年輕了一些,只在京營施行了一個多月,便敢將新軍之策推廣北直隸等地,這將帶來一個極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