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是凌堡上下除了堡主之外,最受人尊敬的人。

凌瀟瀟即便身為堡主之女,對大祭司同樣是敬如長輩。

聽聞大祭司親臨,連忙步出裡殿迎了上去:“瀟瀟見過祭司爺爺!”

大祭司拄著柺杖,緩緩地踏進大殿,將凌瀟瀟扶起:“三郡主,老夫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商。”

凌瀟瀟眼底閃過一抹不解,讓人上了茶水後,端正地問大祭司道:“祭司爺爺有何吩咐儘管。”

大祭司將陸辰淵想見凌瀟瀟的事提了,並未直言陸辰淵所求。

凌瀟瀟想了想道:“祭司爺爺,既然那中原人有事要與瀟瀟商談,那便約他今夜在柳泉居一同用膳罷。”

那廂陸辰淵從白府出來,徑直回了客棧。

徐娉兒正坐在床上擺看著滿床的寶石首飾,見陸辰淵回來,笑盈盈地跳下榻:“老爺,您回來了!妾身今在外頭逛街,買了好多寶石首飾,非常、非常便宜!”

她喜滋滋地拉著陸辰淵奔向床榻,手一揚:“您猜猜,這滿床的寶石首飾,妾身花了多少錢?”

陸辰淵覷了眼床榻上五彩斑斕的首飾,壓住了嘴角的抽動。

旁的嬪妃喜歡珠寶首飾,無不是心翼翼地收藏在妝匣中,或是佩戴在鬢髮上。

只有他家娉兒,當玩具似的丟了滿床。

“六百八十八兩。”陸辰淵淡掀薄唇,雙臂抱胸。

徐娉兒面色一僵,求誇獎的心頓時被澆滅了大半:“您都知道了啊?妾身還想著讓您誇誇妾身來著。”對手指

陸辰淵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想讓爺誇你什麼?”

“當然是誇妾身會當家了!”徐娉兒唸叨,“首先,這寶石首飾隨便一支拿回去賣,妥妥能賣五百兩以上,妾身可是六百八十八兩就拿下了十支,轉手一賣能賣一萬兩!”

“其次!”徐娉兒雙手一背,挺起胸脯,“這堆寶石首飾,店家本來可是要收八百兩的,妾身口才好,給砍價砍到了六百八十八兩,是不是很厲害?”

“原來爺的娉兒這般厲害,”陸辰淵眼底泛起笑意,忍不住捏了捏徐娉兒的臉頰,“值得誇獎。”

徐娉兒滿意地嘿嘿一笑,拉著陸辰淵的袖子問:“老爺,您的事情辦得怎樣了?可還順利?”

陸辰淵長吁一口氣,眉心微蹙:“不算太順利。”

“能跟妾身講講嗎?”徐娉兒愣了愣,沒想到陸辰淵竟然出師未捷,她走到一旁斟了茶,遞給陸辰淵,“您先喝口茶。”

陸辰淵頷首:“爺此番去尋凌堡的大祭司,本想以物易物,從他那裡換一件珍寶。”

徐娉兒頭回聽陸辰淵這事,聽得特別認真:“老爺,您和凌堡的大祭司相識?”

“爺當年在北疆城受重傷,”陸辰淵半眯著眼,“是大祭司出手救了爺。”

“您是端嬪兄長救您那次嗎?”徐娉兒思忖問道。

陸辰淵再度頷首:“不錯。那次戰役戰線拉得很長,端嬪兄長為爺擋了致命一箭,臨死前讓爺去尋大祭司,才能保命。”

“爺雖然因端嬪兄長沒了性命之憂,但亦受了不少外傷,其中有箭上淬了毒,”陸辰淵平靜地闡述著往事,彷彿與他無關般不見情緒波動,“於是在親衛兵的護送下一路去了凌堡,尋到大祭司,請他配解藥相救。”

徐娉兒聽得揪心,一想到陸辰淵曾有過那樣的危險時刻就覺得心頭一抽一抽的,她握住了陸辰淵的手:“那您想要的珍寶,大祭司不願意換是嗎?”

陸辰淵搖頭:“那件珍寶,大祭司已經送人了。”

“送與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