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踏出殿外,被耀眼的陽光刺得閉了好一會兒的眼才緩緩睜開,看著院子裡春日漸開的鮮花,感覺心情都變開朗了。

素衣姑姑許久未曾見過皇后的笑了,聽了她的話,莫名就紅了眼:“娘娘若是歡喜,奴婢每天都陪娘娘出來曬曬太陽。”

“扶本宮到亭子裡坐坐。”皇后指著前方花圃中的六角亭,素衣姑姑應諾,扶著她慢慢行了過去。

在六角亭裡坐定,皇后又道:“本宮想喝水。”

“奴婢去取來,娘娘,您稍等片刻。”

素衣姑姑屈了屈膝,轉身快步地往寢殿方向走去。

哪知剛邁進寢殿的門檻,就聽到咚的一聲,伴隨著是院子裡掃灑下人的驚呼:“皇后娘娘暈倒了!”

素衣姑姑猛嚇了一跳,轉頭去看,就見皇后整個人倒在了六角亭裡,唬得她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

眾人飛快地奔到了皇后身邊,扶的扶,抱的抱,好不容易將皇后抱回了寢殿裡,又去傳來了劉太醫。

“皇后娘娘額角磕著了石桌,索性傷得並不重。”劉太醫雖然不是精通外傷,當對皇后的傷勢仍能處理得順心應手,他又細細診了脈,搖頭道,“娘娘身子尚未大好,並不宜去院子裡走動,就怕不小心著了風寒,於身體不利。”

皇后掀了掀眼皮,只覺額角淡淡地抽疼:“本宮要是再不出去走走,怕就走不出去了。”

這話一出,周圍伺候的人都嚇得跪了一圈。

素衣姑姑紅著眼:“娘娘莫要這樣說,待您好些了,定然就能到外頭去走動了。”

劉太醫捋著鬍子,被皇后瞪得心慌意亂。

他服侍皇后許多年,給她看過的病症不下數十次,還從未見皇后病得這般嚴重過。

可你要說這病有多嚴重,其實也不盡然。

只要好好服藥,心胸開闊些,這麼久時候早該好了。

但偏生,皇后不僅沒有好起來,這些日子病情反而越來越沉重,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本宮是不是亂說,你們何不問問劉太醫?”皇后冷著眸子,定定地看著劉太醫。

劉太醫被看得心中一顫,委實不明白皇后這帶著刀子的眼神到底意味著什麼。

“娘娘所言……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皇后本以為出去走走能讓身子好起來,可沒想到在六角亭坐下沒一會兒就天旋地轉地昏了過去。

她還記得昏倒前,餘光掃見宮人們各個在不遠處觀望,根本沒有人前來擔心她這個中宮之後!

對下人的惱怒,再加上這段時日對劉太醫的懷疑和不滿,導致她的怒氣如同火山爆發一般洶湧澎湃,手指指著劉太醫道,“劉太醫做了什麼事,難道還要本宮直言不成!”

“本宮這病一個多月不僅沒好,而且身子越來越差,難道不是劉太醫你動的手腳?!”

“娘娘!娘娘!”劉太醫嚇得一咕嚕跪了下去,“下官不敢哪!下官一心為娘娘看診,絕無二心!娘娘您可莫要這般說哪!”

皇后仰頭詭異地大笑了三聲,指著劉太醫,指著跪了一地的宮人:“你們!你們這些人是不是認為本宮被禁足了,就奈何不得你們了?一個二個竟然有那狗膽妄圖對本宮不利,本宮今日非要好生收拾你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