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兵荒馬亂的……”

雖然這個想法極為的美妙,不過現實還是要顧慮的,畫餅總得要能夠充飢才行不是嗎。

作為追隨劉言多年的心腹,楊洪如何能夠不知這劉言的顧慮,趕緊笑著寬慰起來:“使君勿慮,那三千健兒想來是訓練有素的,這武陵城雖遭了戰禍,然則不過數個時辰南唐大軍便平息了戰亂,那鄭王殿下又出了安民告示,這城內並沒有大亂。想來那三千健兒還分散在各處隱藏,等候使君召喚,縱使有些失散,那剩下的也是絕對的精銳,使君又有何顧慮?“

劉言捋了捋自己的鬍鬚,這楊洪所說之事,還真的讓自己動了心,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本來還以為著自己已經山窮水盡,只能坐吃等死,結果現在有人告訴了自己,自己手裡尚隱藏著數千人馬,那就像一個賭徒一樣,得到了新的籌碼,現在不全都押下去,更待何時!?

再環視了一眼這破爛的屋子,連個整齊的傢俱都沒有,劉言怒從心中起,一腳踹翻了這個破凳子,想自己堂堂一個朗州節度使,豈能寄人籬下,受他人如此屈辱!那鄭王小兒著實可恨!

“這南唐昏聵,我有心復我楚國疆土。楊大人,本節度事成之後,必封大人為朗州節度副使!”

劉言拉著楊洪的手,越說越激動,那唾沫芯子都噴到了楊洪的臉上。

楊洪一躬到地,滿懷感恩的叩首,這開出的價碼可不低了,這一句話就賞出了當初王逵的職位。

“多謝使君。”

“楊大人,快快請起,只不過本節度被這南唐看得甚緊,出入皆有人跟隨,實在不便。”劉言激動過後,這才發現這個計劃想要實施起來著實有些難度了,畢竟這個院子雖小,卻也有十來個南唐士卒在無時無刻的看守著。

猜透了劉言的心思,楊洪上前一步小聲道:“使君勿慮,這事有屬下在。屬下位卑言輕,那南唐視在下可有可無。所以屬下可替使君去跑這一趟,召集那些健兒共同舉事。”

也好,劉言從歪倒的桌案上尋了紙筆,寫下了十幾處地址,確認再三摺好遞給了楊洪。

“楊大人,這番功績全繫於大人一身了,以後還要仰仗大人了,事成之後我定與大人燒黃紙結為異姓兄弟。”劉言再三叮囑,眼淚都要流下來了,盼星星盼月亮的總算是能離開這破院子了,想當初王逵能夠成事還不就是靠著那十個義兄弟,現在自己何不也結交點義兄弟,以備不時。

這封書信才是真正重要的,得了信,楊洪仔細地藏在了懷中,避開了眼線悄悄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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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竹林裡,一隻信鴿撲稜稜地落在了竹屋的窗臺上,

飛鴿傳書!?

一隻纖細地手,探出了窗外,取下了鴿子腿上綁著的密函,就著光亮讀了起來……

“這些地方就是劉言藏兵之處?還真是厲害吶,不聲不響的藏了三千人起來。“

看著這紙條上密密地寫著的地址,竹屋的主人不由地冷笑了起來,這武陵城看來要熱鬧了……

亥時,

事關機密,楊洪此次就趁著夜色,駕著一輛小車,停在了院子後面,一群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從院字裡開啟了後門,楊洪彷彿沒有看見一樣,匆匆地進了院子,急急地敲了敲劉言的房門。

“誰!?”劉言如同一隻驚慌失措的動物,一下子就從床上蹦了起來。

“使君,是我。”屋外傳來了熟悉的身音。

聽到是楊洪的聲音,劉言這才安下心來。

“楊大人,怎麼樣了?”聽到外面如此的急切,劉言這才披衣起身。

開了門,楊洪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倒把劉言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