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從心中又急又驚,卻是無奈緩緩跪了下去,身邊的師爺無奈之下,也跟著跪了下去。

“高從!你作為離安縣這一代的父母官,十幾年來,不思進取,不為百姓牟利,卻貪贓枉法,害人性命!如今!鍾伯他們指認你收受劉堂錢財,不為百姓伸冤,反而同劉堂同流合汙,坑害百姓性命!罪該萬死!你可知罪?”

“……大人,下官冤枉啊!”高從抬頭,急忙辯解道:“下官並未貪贓枉法!當初是鍾伯他們夫妻二人證據不足,下官無法為他們立案啊!他們的女兒自盡在家中,說不定個是他們夫妻二人打罵自己的女兒,這才讓她想不開……”

“狗官!你胡言亂語!”鍾伯和鍾嬸聽後,氣急就要動手:“我們二人疼女兒還來不及!怎會動手?!”

一旁的良美錦急忙扶著鍾嬸的手臂,溫聲勸道:“鍾嬸,既然這位公……大人秉公執法,自然不會相信他的一派胡言,你們只管將自己所知的事情說出來即可。”

這位神秘的公子不知何人,不知何身份,可是見高從這麼怕他,可見他身份必定不一般。

更何況,此乃公堂之上,隨意動手的確不好。

鍾伯壓下恨意與怒火,他深深吸了口氣,卻是忽然冷笑一聲,盯著高從的眼神變得有些詭譎。

“高從,當年我和我娘子來官府狀告劉堂,呈上去的狀紙和我那個人的親筆血書卻被你毀了,你是不是以為我們便沒有證據了?”

高從心底咯噔一聲,面色陡然一變。

鍾伯從懷中,拿出一封摺疊的紙張。

紙張從外看上去有些血紅印記,他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那血書,望向御公子,神色間滿是悲痛,哽咽道:“大人,這便是我女兒當初自盡前……寫的血書。”

高從和師爺面面相覷,當初鍾伯他們夫妻二人前來告狀,的確帶來了狀紙和血書,不過狀紙的確是歡還了回去,那血書卻是被他們燒燬了的。

今日,怎會有出現在這裡?

杜令走下來,接過那血書呈上去。

御公子接過後,緩緩開啟,入目便見這紙張已然是泛了黃,邊角也有磨損,顯然是儲存了多年的紙張,而紙張上的自己的確是以血為書,這的的確確是鍾慧死前留下的血書!

御公子看後,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沉冷無比,他抬眸望著跪在下方的高從:“高從,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抵賴麼?”

“……不,不可能的……”高從忽然轉頭怒瞪著身邊的師爺。

師爺亦是面色難看,連連搖頭:“大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鍾伯冷笑一聲,蒼老的面頰上滿是寒霜很深恨:“狗官!你是不是以為當初毀掉了慧兒的血書,我們便沒了證據,狀告劉堂?”

“……”高從面色煞白,瞪圓了眼睛望著鍾伯,面色猙獰又扭曲。

“當年我和內子拿著慧兒留下的血書去告狀,因慧兒走的太突然,什麼都沒有留下,只留下這麼一封血書,我們便將慧兒的親筆血書留下,而呈遞給你的,乃是我寫的血書!”

“狗官!你沒有想到吧?!你當年毀掉的根本不是慧兒的血書,而是用我的血所寫!”

高從嘴巴顫抖,他竟是被這兩個樂師給擺了一道!

“來人!將高從的烏紗帽摘去,脫掉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