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高山是在嚇唬自已,丁小白還是趕緊捂住了嘴巴,趕山的人都有些忌諱,她還是配合些的好。

壓著嗓子低低地回應著,“知道了,知道了,不會再喊了,你趕緊前邊領路吧,再磨蹭天都黑了。”

也不知道誰磨蹭,高山笑著搖了搖頭,大步往山上走去,七拐八拐的就走到了那日的陷阱處。

“咦?陷阱在這裡呀,我後來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這林子都長得一樣,根本分辨不出東南西北來。”

丁小白邊說邊興奮地跑到了陷阱旁邊,一探頭,就看到陷阱裡有隻灰毛兔子在蹦躂。

“咦,快看,有隻兔子哎,還活著呢,趕緊的,把它抓上來。”丁小白連忙伸手指著兔子大聲喊。

高山由著她高興,自已則手腳麻利地下去了陷阱,拿根備好的裡層軟樹皮,把兔子的爪子繫了,裝到背後的揹簍裡,再利索地爬上來。

丁小白扒著筐子看了半天,“這隻兔子沒受傷哎,不如咱們把它養起來吧,你說好不好?”

那天肚子餓,抓兔子是為了吃,現在有能力賺錢了,丁小白就有點捨不得把兔子吃掉了。

“行,你說咋樣就咋樣。”不過是隻兔子,高山自然沒有放在心上,何況想要把兔子養起來的人是小丫頭呢。

如果可以,他願意滿足小丫頭的所有願望,對一個願意把自已放在重要位子上的人,他不在乎為對方付出多少。

得到了許諾的丁小白,一定要把兔子放在自已的筐子裡,高山怕她揹著沉,卻拗不過她,只好隨她去了。

“那天在柿子樹那兒看到你,不是你找過去的,而是你迷了路,是嗎?”想起小丫頭那天從樹上掉下來,高山就忍不住樂了。

“可不是唄,我原本是想去找那個陷阱的,結果陷阱沒找到,卻走到了柿子樹那兒,也算是機緣吧。”

能找到柿子樹,給弟弟、妹妹弄點新鮮吃食回去,丁小白還是很開心的,要不是丁家老宅的那些人搗亂,就更完美了。

兩人邊說邊走,聊得倒是挺愉快的,只是偶爾有風吹過,刮下樹枝上的雪,嗆得丁小白直咳嗽。

高山就不讓她再說話了,小丫頭之前掉進過冰窟窿,之後又為家裡的事操心費力,身子根本沒有養好。

對於自已的身體,丁小白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有霧療空間在呢,每天晚上進去呆上一個時辰,她感覺自已已經好多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丁小白的興奮勁兒過去,人也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兩條腿更是酸得有些抬不動。

山路原本就不好走,又下了一夜的雪,每一次抬腿都要破開積雪,即便有高山開路,丁小白的小體格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馬上就要到了,那邊是開闊地,易於打獵,你還能不能再堅持一下了?”不敢把小丫頭一個人留在這兒,又擔心她走不動。

“我可以的,還能堅持。”丁小白咬著牙道,結果下一步就踩滑了,差點摔個大馬趴。

高山眼疾手快,直接把小丫頭拎在了手裡,看她喘得不成樣子,乾脆直接牽住她的手往山上走去。

雖然這樣有點於理不合,不過這裡已經進了山,也不怕有人看到,他只怕小丫頭臉皮薄,把自已的手甩開,可不領著她真不放心。

高山卻是想多了,這麼難走的路,有人牽著,自然省去不少力,丁小白可是十分樂意的。

她一個現代人,穿著吊帶滿街跑都不在乎,只是跟人牽個手,完全沒有負擔好麼,自然也就忽略掉了高山的不自在。

“你的手跟冰一樣,趕緊往我袖子裡伸一伸。”感覺到小丫頭的手冰冰涼,高山立馬顧不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了。

一門心思擔心她被凍著,抓著她的手腕,就把她的手往自已的袖子裡送,丁小白卻是被他給提醒了,猛地一拍腦門兒。

“哎喲喂,瞧我這記性,老早我就說要做幾副棉手套的,竟然完全忘到腦後去了。”

高山抓著她拍腦門的那隻手,直接給扔到了一邊去,“怎麼總是一驚一乍的,忘了再做就是了,老是拍自已的腦門兒,別把自已給拍傻了。”

聽到高山這麼說,丁小白抬起腿就想踩他一腳,結果沒到了小腿的雪,讓她抬都費勁,更別說找目標踩了。

這可把丁小白氣壞了,嘴裡便半點不饒人,“你說誰傻呢?這世上就沒有比本姑娘再聰明的了,能遇著我,你就偷著樂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