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被放行了,丁小白半點不敢停留地就直接奔了最近的一處窄巷子,當自己的背影完全被石牆遮掩住,她才算鬆了口氣。

警惕地前後左右觀察了一圈,沒見半個人影,才把自己貼到牆壁上,然後轉身進了空間。

進了空間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先把身上的這身衣服剝下來,味道實在是難以忍受,怕是從上身就一直沒有清洗過。

幾個男人就沒有不心疼丁小白受這個罪的,孫興更是直接行動,抬腿就在那個俘虜的身上踹了幾腳洩憤。

丁小白趕緊出聲制止了,戰爭就是這樣卑劣而殘酷的,他們幾個人討厭戰爭,這個小七又何嘗不是呢。

想著剛剛被那個老兵囑咐,小七的哥哥在等他,說實話,丁小白的心裡就不怎麼好受。

如果可以寧靜平安地生活,誰又願意戰火紛飛,血濺沙場,何況眼下這個時候,小七就算是想要回到平靜的生活也不能夠了,國破家亡了啊!誰願意呢。

可丁小白也不是聖母,這是戰爭,不是過家家,她不會因為憐憫這個俘虜,就把他放回去。

兩軍對壘,兵戎相見,立場已然不同,不管是不是心甘情願,上了戰場,就是生死相搏的對手。

猛扎班糾集的是殘部,都是在無數場戰事中拼殺後活下來的,刀槍箭戟歷經無數,這個人也不可能無辜,手上必然沾了西秦同胞的鮮血。

不過丁小白還不至於爛好心,她只是不願意無故虐待俘虜罷了,就像之前為了以最快的速度拿到情報,對這人動了酷刑,丁小白就沒有出聲阻攔。

而且這人既然被抓進了空間,就已經註定了他不能活著出去,又何必對一個將死之人做這些無畏的事情呢。

也不管幾個男人如何銷燬衣服,丁小白已經直接衝進了自己的木屋,把自己好好地清理了一番。

再出來,已然換了尋常百姓的家居衣飾,這幾個男人可以躲在空間裡,她可是要去外面行走的,自然要準備得萬無一失才行。

“你們又問出什麼來沒有?”幾個人圍著桌子坐了,凳子不夠,高山找了一段粗木頭,直接鋸成了木墩子,這樣孫興幾個人也有得坐了。

“只是個最末等的小兵,也就能問出進出城的口令,換崗的時間,以及他們的食宿之處,再沒什麼要緊的情報了。”

“這就已經很要緊了啊。”在丁小白的心裡,照著電視劇裡演的,能知道口令和換崗時間,再知道駐紮地,就已經足夠了。

孫弛駿被她給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口令每天都要換了。”

“咱們今天如果不能進到軍營的駐紮處,明天就得想辦法知道新口令才行,還有軍營的佈置。”

“他只是被安置在最外圍的兵士,內裡有多少營帳,猛扎班他們是不是宿在最中央,還是另宿它處?他都完全不知情。”

“還有,猛扎班現在身邊有多少護衛守著,他是不是和其他幾人同進同出,每天的出行規律又是如何?……我們都不得而知。”

丁小白撓了撓腦袋,也知道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電視劇裡對於英雄俠士,肯定都是英雄化了的,而眼前,這是實打實的戰爭。

“我知道了。”丁小白端起水碗把池塘水喝光,“我現在就出去尋找他們的駐紮之處,爭取今晚就能進去。”

想到自己也即將成為那個獨闖軍營的人,丁小白感覺熱血沸騰,果然,時勢就是用來造就英雄的。

“哪用得著這麼急,你先好好歇歇,攢攢精神,我們再想辦法看能不能問出什麼來。”

高山乾脆直接把住丁小白的肩,想把她推回木屋裡,讓她小睡上一覺,他們幾個則再去審問審問那個俘虜,看看能不能弄點新訊息出來。

丁小白也知道幾個男人的擔心,反正現在外面的時間是靜止的,她倒不如去養養精神,也好讓他們把心放回到肚子裡。

不過丁小白沒有回木屋,而是去了霧氣牆邊,剛剛喝了半碗池塘水,再去霧氣裡貓上一會兒,精神很快就會飽足了。

之前為了方便孫弛駿和高山恢復身體,乾脆直接在霧氣牆邊擱置了兩張床榻,也省得來回搬搬挪挪的,丁小白正好躺上去歇著。

萱萱軟軟的床褥,讓丁小白一躺上去就酥了骨頭,忍不住喟嘆一聲自己的先見之明。

多虧了她之前多有準備,才能在邊關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還能得到這樣好的享受。

原本只想歇一會兒就起身的,哪想到太舒服了,迷迷糊糊的竟然真就睡了過去,一場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