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懷信痛的嘶了一聲,抬手一摸脖子,指尖赫然是殷紅的鮮血,也幸好那刀被禁龍衛的暗器給打偏了,否則即便穿了護甲,背後那一刀砍下來,丘懷信也會身首異處。

“無妨, 只是皮肉傷。”痛歸痛,可丘懷信也知道這個時候顧不得傷勢了,父親的親兵裡出了叛徒,而且還要殺自己,這才是大事。

石松仔細看了一眼丘懷信脖子處的傷口,被刀口劃破了皮肉,流了不少血, 好在沒什麼大事。

“多謝湛小姐出手。”石松鄭重的對湛非魚行了一禮,正因為太信任老爺的親兵,所以石松當時也沒有防備。

一想到自家公子差一點在自己的保護之下被人刺殺了,石松面色凝重到了極點,右手握緊長劍,此刻除了湛非魚的人,其他人石松是半點不敢相信了。

“我這裡有止血藥。”湛非魚從何暖手裡拿過藥瓶遞給了丘懷信,隨後目光看向閃耀著火光的通道,“先進屋處理一下傷口,外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

進入地字五號房,湛非魚打量著這佈置簡單卻透著華貴的房間,除了通道這邊的一道門之外,這屋子也就一扇窗戶,窗戶外就是一樓,避免了被人偷窺。

不同於普通屋舍的窗戶,裡面是用玉石切割打磨而成的滑片,只要推上就可以把窗戶遮的嚴嚴實實的。

喊價的時候則可以把價格寫在紙上,門上留了一個活口, 和盛軒的人會替屋內的買主喊價。

何生進屋之後也快速檢查了一遍, 確定屋子裡沒有任何機關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至於桌上擺的茶水、糕點、果子, 湛非魚就算再心大也會食用,誰知道會不會有人下藥。

不到兩刻鐘,合盛軒二樓二十間房間都已經有主了,至於有些身份不夠又想湊個熱鬧的則只能坐在一樓的大堂喊價。

當幾個捕快抬著箱子走過來時,原本有點嘈雜的大堂瞬間安靜下來了。

湛非魚透過窗戶看向下樓,即使隔著遠也能看到箱子上貼的封條,而且箱子同樣是三把鎖。

不管是陶大人,還是焦知府,亦或者是布政使司的人,除非說是三方的人同時拿出鑰匙,否則誰也沒辦法把箱子裡的東西拿走。

“阿暖,你說老太爺的人如果動手,會選擇什麼時候?”湛非魚問道,目光依舊看著樓下。

和盛軒的房間號是買主自己抽的,但只要買通和盛軒的人,想知道自己在哪個房間並不難,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即使利誘不成還可以威逼,普通人都怕死。

“小姐放心,我們的人都已經部署好了, 而且外面也有丘大人接應,只要他們敢出現必定有去無回。”何暖雖然也擔心湛非魚的安危,可比起之前在府衙,如今把地點換到和盛軒其實更安全。

把這箱東西競價賣出去的主意是小姐臨時出的,之後何生就派人來和盛軒盯著,畢竟最適合的地點只有這裡,倉促換了地方,不管是老太爺還是其他人都來不及部署安排。

湛非魚點點頭,如果老太爺是衝著自己來的,那麼必定會在競價之前就動手。

這時箱子還沒有開啟,而且就放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一旦發生混戰,其他人必定是衝著箱子去的,老太爺倒不用擔心有人礙事。

可如果老太爺也想要這信物,只怕會選擇在競價之後再動手,那時不少人已經買到了幾件東西,必定會趁著混戰往外撤,老太爺只怕安排足夠多的手下守在外面,來一個殺一個,必定可以奪走不少東西。

另一邊的房間裡,丘懷信此刻也坐在視窗看著樓下,房間裡除了石松之外還有兩個丘家的侍衛。

“公子喝茶。”石松倒了茶水遞過來,看著檢查屋子的侍點了點頭,這才對丘懷信回稟道:“房間裡沒有機關,這門也是特製的,只要從裡面鎖死了,一時半刻的外面的人進不來。”

至於這窗戶只要從裡面把玉石推上,不管是暗器還是迷煙都射進不來,而且窗戶不過兩尺長一尺高,不說成人,即便是個孩子都很難爬進來,尤其是這窗戶在二樓,更加確保了房間裡買主的安全。